——日记里的历史记忆（126）

日记：1980,12,24

上午与孙柏昌老师先到泊镇，到王亚娟处玩。中午在街上吃了点东西，又到文化馆画家董平伯处闲聊。乘坐14:14的火车到达沧州。

会议在地区招待处报到。买餐证1.50元，粮票5斤。是孙老师拿的。

在招待处遇到《沧州日报》李继光，与他闲聊了几句。

晚上，发票去剧院观看沧州市文工团演出的话剧《没法说》。

日记：1980，12，26

上午讨论我的《小轿车的风波》大家认为还不错。中午吃饭的时候，李继光说，这篇东西，如果《沧州文艺》不发，就由《沧州日报》发。

晚上，李学通将我叫去，对《小轿车的风波》提了几点意见，说修改好了，《无名文学》创刊的时候，在创刊号上发。他鼓励我在年前再拿出一篇东西来。

日记：1980,12,27

上午讨论王亚娟的《花的梦》，反应很强烈，评价比较高。

下午2:40去红旗影院看电影，纪录片《养殖海参》，德国故事片《古堡幽灵》。

作品初稿讨论基本结束。

日记：1980,12,29

上午继续讨论。讨论过程当中，争论起文艺作品歌颂与暴露的问题。大家对《花的梦》很感兴趣。

下午各县汇报小说创作情况。可华讲了三点：1，作者的生活问题；2，创新问题；3，政治立场问题。他还谈到《沧州文艺》改版为《无名文学》的情况。公开发行，主要对象是文学青年。

会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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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地区以上的文学座谈会。

当时，是柏昌老师带我们去的，同时去的，还有交通局的鲁志雅，也是写小说的。

在会上，我见到了沧州地区文学界扛旗的人物，地区文化局创作科科长可华老师，副科长李子老师。座谈会就是他们主办的；还意外的见到了《沧州日报》的李继光老师，他是来会上采访的。

会议的第一阶段是讨论各县作者带来的小说初稿。交河县方面，第一个讨论的是傅金发的《啊》。本来大家都很看好的，却出其不意的遭到了否定。事后分析，大约是反映文革题材的作品有点敏感，毕竟当时人们的思想还不太解放。金发兄没有参加会议，柏昌老师却为此愤愤不平。第二篇讨论的是鲁志雅的小说，大家觉得语言还好，只是人物太单薄，立不住；第三篇就是我的《小轿车的风波》。开始，由我自己朗读，大概我用的是交河方言，加上紧张，语速有点快，有的人听不太清楚，于是，就由鲁志雅代为朗读。没想到，这篇东西引起了大家的关注，纷纷给予好评。李继光老师当场就表示，如果《沧州文艺》不发，就由《沧州日报》发。晚上，李学通老师特意把我叫去，对作品提了几点具体意见，说修改后在《无名文学》创刊号上发。

第二天继续讨论，讨论的是王雅娟的《花的梦》。这篇作品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主要原因是作者运用了西方的“意识流”技法。西方现代派刚刚进入中国，引起争议是很自然的。对《花的梦》也是这样，与会者分成了传统派与现代派两大阵营。传统派认为它晦涩难懂，听了半天不知所云，与文艺作品要为工农兵服务相去甚远；而现代派则极尽赞美之能事，认为这是文学的一种创新，而且语言优美，人物的心理刻画精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可华老师是赞成创新的，他对《花的梦》给予了高度评价，并且说要在《无名文学》发表。

在这次小说讨论会上，交河县的文学创作实力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可华老师在说到交河县的创作时，说了一句：“你看你们交河，乌烟瘴气的就上来了！”并非浪得虚名，用柏昌老师的话说：“交河作者的稿子，随便拿出一篇来就是真正的小说。”

会议开了五天，12月30日，我怀着满满的信心回到交河。不过遗憾的是，我那篇被众人看好的《小轿车的风波》最终也未能在《无名文学》发表，我也没好意思再给李继光老师，最后发在了《济南农民报》。王雅娟的《花的梦》虽然没有发在《无名文学》创刊号，后来终归是发出去了，吸引了一众粉丝。

                                                                            2021/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