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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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文化 |
分类: 散文 |
日记:1980,2,24
日记:1980,6,6
真正的成为知己,已经是一年之后,我去了海河指挥部,他调进文教局。他真正的身份仍然是民办教师,而我则是“聘干”,我俩都是泥腿子当皇差,鸠占鹊巢,同病相怜,又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逐渐成为好友。他甚至还为我介绍过对象,虽然未果,但兄弟间的那份情谊还是在的。我俩加上水利局的李炳莹,人称“交河三李”。李炳莹则说是“大李老李与小李”:李炳莹居长,为老李;李毅次之,为大李;而我忝列末席,是为小李。当时文艺界掀起“歌德与缺德”大波,两。性格使然,我们仨的屁股自然坐到“缺德派”一边,加上于秀荣,被人谑称“四大缺德派”;再减一“派”字,成了“四大缺德”。至今真正缺德者如范存良之类,仍然见面便称“李大缺德”,以为笑料。
后来,李毅顺风顺水,民办教师转了正,成为正式的国家干部,而我则以临时工的身份到处漂泊,受尽白眼,为此,我很苦恼。1982年,我在献县淮镇中学做代课教师,期间上级有了新的政策,民办教师可以考取本县的师范学校,毕业后直接转为正式教师,也就意味着有了铁饭碗。可是,如果参加考试,只能回到交河县任教。为此我找到了在文教局风生水起的李毅兄。通过他的运作,我回到了大鲁道水库中学任教;在水库中学不到一年,1983年4月,为了考县办师范,又转回本村小学。
没等到县办师范考试,县市合并,文教局由交河迁移到泊镇,组建了新教育局,人员也进行了大换血。尤其是秘书科笔杆子紧缺,此时已经吃上皇粮的毅兄记起了当年的难弟,他向教育局胡局长推荐了我,我以民办教师的身份,到教育局秘书科当了一名顶着高粱花子的蝇头小吏。所以,多年之后我曾经说,毅兄是我的“贵人”,在我人生的关键节点上给了极为重要的帮助:没有毅兄,我就不可能认识胡局长;不认识胡局长,我也就进不了教育局;进不了教育局,也就撕不去额头“临时工”的标签。即便能够通过考取县办师范转正,起码没有那么快,那么顺利。因为有了他们的提携,我才堂而皇之的吃上了皇粮,成了一名正式的“国家干部”,得以在官场落草。
五十岁那年,他被内退回家“相妻教孙”;七年之后,我也没有逃脱同样的命运。赋闲之后的我俩,重新勾搭成奸。但此时已非彼时,欲做坏事而不能了,只能隔三差五走到一块,喝喝酒,扯扯淡而已,今天天气哈哈哈。什么文学呀,事业呀,名利呀,统统被记忆按了删除键;得以保存的,也就是那段狼狈为奸的光荣历史了。有了这段光荣历史,才真心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