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春新马泰（16）

1月24日下午，我们驱车赴芭提雅。

在路上，阿维介绍说，芭提雅以“人妖”最多著称。对于人妖，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就在海南的兴隆见过，后来在大连等地也见过，不过都是远远地望着她们表演，并无近距离的接触。阿维说，这回可以摸她的胸部，看看她的乳房是不是真的。阿维的话引的大家都笑起来，不断地问这问那，此行的游客真正见过人妖的并不多。

阿维说，泰国人妖的起源很早，而且有多种版本。最广泛的说法是起源于十六世纪的印度北方；而泰国人妖的真正兴起，则是二战期间，美军在泰国周边建立了登陆基地。为方便美军提供娱乐。许多女性从事色情行业。从事色情行业的女孩子不够用，好多穷苦出生的男孩为谋求生计，从小就开此做人妖。泰国是一个性文化悠久泛滥，典型的笑贫不笑娼的国度，出现人妖现象，也就容易理解了。

在泰国，几乎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会当人妖。穷怕了的父母，会把家里长相清秀的男孩当女孩养，寄望“她”长大後可以成为一棵养家的摇钱树，七、八岁时，被送进专门培养人妖的学校。培养的方式是以女性化为标准,女式衣着、打扮，女性行为方式,女性的爱好等等；同时,更重要的一点是吃女性荷尔蒙药，这种药的作用在于抑制男性生殖器官的发育,促进体内新陈代谢,并向女性发展。走上社会后，这些人妖的生活并不容易，真正能成为歌舞红星、成名赚大钱的屈指可数，大多数人妖都要为糊口拼命赚钱。演出团里的小演员收入极少，每月四五千铢(40铢约合1美元)的工资，在曼谷这样的城市生存非常艰难。

泰国究竟有多少人妖？社会普遍认同人妖在男人中存在的比例为2%，人妖存在的人数应该在64万人左右；而处于20-40年龄段的人妖人数应该在40万左右。这些人妖，基本都集中在曼谷与芭提雅。

在芭提雅，人妖表演集中在海上的东方公主号游船；后来范围扩大，又增加了一艘“新东方公主号游船”，我们就被安排在“新东方公主号游船”观看表演。这里既是表演厅，又是餐厅。今天是中国的农历腊月三十除夕夜，在这里，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欣赏人妖表演，口福、眼福都不浅。

表演在大厅中间的一个台子上进行。十几个人妖打扮的花枝招展，果然个个漂亮无比。她们在表演中会有不少的挑逗动作，有的直接坐在了男游客腿上，主动拉着男游客的手去摸自己的乳房。她们的大胆，反而吓坏了一些传统的中国男人，人妖刚要靠近，躲避不及，被吓得心惊肉跳。人妖们还不时来到观众当中，邀请客人到台上参与表演，多数人都不敢去，但也不乏爱出风头的人，真的跑到台上跳起舞。跳的都是一些正统的舞蹈，伴奏的音乐居然还有中国的流行乐曲。我们同桌的一位大叔，被拉到台上，一群人妖围着他戏耍，绝妙的“群鼠戏猫图”。

这里是不准拍照的。我们同桌一位山东女性游客偷偷地录了一段视频，被保安发现，立即责令删了。不过，表演结束时，倒是可以与人妖合影，当然不是免费的，每张收费20泰铢。有一人妖走到我们桌前，非要拉着聪聪照相。聪聪不愿意，老伴也有点不高兴，但人妖纠缠不已。我说：“怕什么？照就照呗，咱全家与她照一张，也算不白来芭提雅一回。”像照了，收费的时候，却要收60泰铢。原来不是每张20，而是每人20，有点坐地起价的意思。本来就很高兴，加上是大年三十，我也变得慷慨起来：“给，六十！”人妖看我说大方话，趁机多捞，硬拉着聪聪多照了一张，合并计算80泰铢。有钱难买高兴；再说人妖也不容易，指望着这挣点钱养家糊口呢。

人妖们确实不容易，人妖并不是真正的妖，没钱不会自己变。后来看了一个资料，觉得有点意外。原来，人妖并不都是从事色情表演的，还有其他的许多职业，大体分为五种职：一是社会地位和收入较好的如影视明星、歌星、美容化妆师、时装设计师、政府公务员，甚至大学教师和空姐等；二是从事自由职业的人员如美容美发店老板，自由演员和模特；三是在旅游景点从事表演行业的人员；四是在校的中学和大学生；第五才是从事色情行业。

所以我说：人妖非妖。

                          2020,2,19，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