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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柴禾

(2019-12-27 06: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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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散文

              ——在冬日的原野上行走(19

    拾柴禾

  冬日在原野上散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有两多:一是野草多;二是落叶多。走在野外,随处可见满地的落叶;尤其是沟沟坎坎里,几乎都满了,是被风刮到这里的。就像对野草一样,我对落叶也充满了亲切感。因为我的少年时代,除了上学,有两件最主要的劳动,就是砍草与拾柴。砍草已经说过了,再说说拾柴。

日常生活中,除了吃和穿,烧也是十分重要的一方面。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同理,巧妇也难为无柴之炊。小时候常听人形容一家人日子穷,是“有吃的没烧的”,说明烧一点也不比吃次要。我记得那时候每家院子里都有一个硕大的柴禾垛。母亲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到柴禾垛抱柴禾,然后,才坐在灶前烧火。柴禾以生产队里分的玉米秸为主,其次是剥掉玉米粒的玉米核儿。有几捆为数不多的芝麻杆,平时是根本舍不得烧的,只是大年初一早晨煮饺子的时候才会烧它。因为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早晨做饭时不能拉风箱的。只有芝麻杆有油性,不拉风箱也能把水烧开。当然,单靠这几样柴禾是烧不了一年的,那么,就只能靠一家人的“自力更生”了。大人们要忙着家里队里的活儿,顾不得这些,拾柴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我们这些孩子身上。

     柴禾的种类也有很多,主要是收割后落在地里的玉米茬儿、高粱茬儿、谷子茬儿。大人们在前面收割,我们就紧随其后,用一种叫做“做钩”的锛头刨那些茬儿;最好是在大人们耕地的时候,那些茬儿被犁翻过,被耙都给耙到上面来了,所以,不用费什么力气,只要背着筐子捡就是了;其次是庄稼收获后的落叶,最受欢迎的是豆叶。我们拉着筢子(筢子就是齐白石在画里画过的哪一种)搂,跟在大人们的屁股后边,他们收割一点,我们就用筢子搂一点。搂的时候,我们都有不成文的规矩,你搂这几垄,我搂那几垄,谁也不能越过谁的地界。最惊心动魄的是搂树叶,主要是搂梨叶和枣叶。说它惊心动魄,是因为这些都要靠抢,而且是要偷偷摸摸的抢。比如说枣叶,秋风一凉,树叶就变黄,被风一吹就落下来,就可以用筢子搂到家里当柴烧了。可是,我们都心急,等不得树叶自动吹落的那一会儿,就纷纷用手去掰树叶;尤为过分的是,有性子急的,会用棍子敲树枝。树枝被敲伤,第二年的收成就会受影响,因此,叫大人们看见是万万不行的,只能偷偷摸摸的。梨叶也是这样,因为梨叶可以用来喂生产队的牲口,树叶都有专人看着,怕被人偷。胆小的人,只能等着树叶被风吹出梨行后再用筢子去搂;胆大的就会趁着看青人不注意,偷偷地进到梨行里,赶紧的搂几筢子;被看青人发现一吆喝,就背着筐子赶紧逃;待一会儿看青人走了,又进去搂几筢子。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天天还不亮,就和姐妹们背着筐子去偷树叶。那时候看青人还在睡着,悄悄地进到树行里,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人听见把我们逮住,搂的时候,尽量不发出声音。因为天还黑着,只能看清树叶的大致轮廓,就摸着黑下筢子,心里吓得扑扑直跳。结果有一天还是被逮住了。看青的是个老头子,还是我的本家,可他六亲不认,不光没收了树叶,还把我们的筐子给砸了。所以,一连好几年,我和姐妹们与他走个对面也不说话。

     每年冬天,别处的柴禾早被抢光了,父亲早晨带着我到枣树行里去扫树叶。那时,树上早已光光的了,枣树叶也早已被人用耙子搂过了,只剩下一些成了树叶的碎末儿。我们就是扫这些碎末儿。回到家里做饭的时候,这些碎末儿根本就不起火苗,冒出浓浓的烟,呛得人根本睁不开眼。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没有这些,根本就维持不了一年的日常生活的需要。

     现在,这一切当然都成了过眼往事。如今的农村人也早已用上了液化气、电磁炉,“烧” 的问题早已解决,谁也不会费劲巴力的去拾柴禾烧大锅,所以,过去被我们视为宝贝的落叶之类,就成了无用之物,只能任其在地上枯干、腐烂,化为泥土,心里未免有一丝惋惜,虽然这惋惜没有任何意义。

                                           2019/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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