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表哥
(2018-11-06 06: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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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分类: 散文 |
月表哥,“月”是乳名,他的大号叫王龙新,是一位远亲,他的母亲是我的一个远房姑母,他的姥姥家与我们家住在同一条胡同。他大我一岁,家住天津红桥区。每到暑假的时候,他都要来住姥姥家。农村学校不放暑假,只放麦假与秋假,所以他来的时候,我们还在上学。于是,他姥姥就让他插在我们班读书,这样,我们就成了同学,而且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放学后,一起背着筐子到地里割草、拾柴;一起嬉闹玩耍。当时,作为一个落后封闭的乡下孩子,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所以,总是缠着他讲些城里的事情。我总感觉,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什么话都是有趣的,永远听不够。特别是他经常带着我们这些乡下孩子做那些城市孩子才做的游戏,比如学着电影里面的样子,捉特务,抓坏蛋;他也跟着我们玩些乡下孩子才玩的把戏,比如游泳打水仗、淘鱼、逮知了之类的。
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到乡下来的越来越少,我们的交往也越来越少了。多年过去了,我们也都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到中年,现在都要进入老年了。大概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他曾经到泊头来看亲戚,我们又见了一面。再见面时,我已不复是当年的我,他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岁月沧桑写上了脸,已经找不到当年的那份天真和顽皮。我们在一起吃了顿饭,其实,交往多年,我们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在一起吃饭。饭桌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说起童年的往事,都会开心的大笑;但说起眼下的状况,他的脸上则出现了稍许尴尬的神情。他在一家染织厂工作,也早已娶妻生子。作为工人阶层,他的收入不高,尤其是赶上工厂不景气,日子过得也挺艰难,甚至还不如吃公家饭的我,家里连部电话都舍不得安。我建议他家里无论如何也要装一部电话,以便今后联系。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他,他也连连答应着以后多联系。但是,他走后却一直没有音信,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如今,我再想联系他,也无法联系了。
闲暇时,我就会想,现在的他怎么样了?生活会不会有新的起色?在这个一切都不确定的时代了,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当我们都已步入老年的时候,还有没有机缘再见上一面?我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