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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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运河水少起轻澜,
欲效隋炀无画船。
虽然人微如米小,
枕石犹睡不知年。
欲问此行究为何来?只因这里有个看油菜花的所在。俺也曾跑出几千里外,到婺源去看油菜花开,费去大把银子不提,只那舟车劳顿,便把咱累了个死去活来。安知身边便有个看花的去处,实实出乎望外。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明明美景只在咫尺,偏偏跑出千里之外去找,岂不等于做了个呆头呆脑的“傻憨窜子”,叫人耻笑?
近日听说油菜花已开,不免带了媳妇,邀着宝春、方正两个死党,看花来也!正是:
老年学少年,
观花不采花。
且说四个老者,虽然脚下沉重,却正好仔细看景。沿运河走去,一路都是那草木葳蕤,花生杂树。顿时忘了平日的晦气,心底亮堂了许多。不觉间,已然来到了油菜花所在的处所。放眼望去,分明是个好看的风景。怎见得?
日白风暖,碧空如洗。水清一线,树绿四围。怒放油菜花,浑如黄金海。那花啊,不似麦子花名黄实白,也不似萝卜花虽黄犹暗。夺目看嫩蕊,满眼皆灿然!恰便似奴才穿了黄马褂,宫中行走;如麦田着了干热风,双目刺痛。惹来彩蝶起舞,招的小鸟歌唱。更有那少男少女花间追逐娱戏,老头老婆垄上粉墨登场。
端的是个好去处。俺一行四人,紧着拍照,照了单的,再照双的,后来还要来个四人合影。惜无人帮衬,只有三人轮番照。只因那未插茱萸少一人,此人却在拍摄中。正说间,忽觉得膀胱膨胀,急需排解。急忙忙来至河边,欲寻一幽静处解溲。正待松腰,见那河坡之上生了一片无名植物,叶似茴香绿,花如油菜黄。手机上网一查,原来叫做播娘蒿。小解居然得了个奇妙好景,遂顾不得内急,呼朋引伴,前来观赏。少不得又是拍摄合影,一阵忙活下来,竟然忘了小解,尿被憋了回去。
说话时,天已晌午,肚子雷鸣电闪,原是腹内饥了。刘大姐早有准备,变戏法般从背包中掏出烧鸡、香肠、糖蒜、面酱,还有一把羊角葱,刚刚从自家院子里刨的。田宝春也领来一帮北京小二,原来是野餐的节奏。酒菜俱齐,尚待何时?席地而坐,开喝!此时有阳光添彩,徐风作伴,蜂蝶乱惹,黄花助兴,少不得推杯换盏,大喝特喝。吱一口酒,叭一口菜,不学樱桃口细品慢呷,要效武二哥狼吞虎咽。未几,已是欣欣然,飘飘然,晕乎乎,歪斜斜,似这般惬意光景,岂是那楼堂馆所所可体会?个中滋味,难以言传,真他娘的一个爽!有分教:
白日纵酒须放歌,免不得敞开喉咙,鬼哭狼嚎几句。来段京剧《追韩信》,荒腔走板;一曲《一无所有》,连摇带滚;最后来个齐唱《草原之夜》,三个糙爷们儿,一段跑调歌。唱着唱着,戛然而止,原是忘了词了。相视大笑,重新来过。那声音,声嘶力竭,拿腔捏调,鸟雀惊心,行人侧目:原是几个神经病,在此发神经。
不知不觉间,吃饱了,喝足了,唱乏了,心疲了。后悔有妻,相约再来。遂打扫战场,打道回府。与此狗腚白,开路一马死!
正是:
三名东倒西歪汉,
一个幸灾乐祸婆。
两眼双闭去他娘,
该如何时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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