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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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出门旅游半月回到家,推开门,第一个闯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树火红的山楂。我们走的时候,它还只是微微发红,如婴儿脸颊上的那一点红润;半月回来,却发现它已经是彤红的果子了。一团团一簇簇,很自信的蚕食着叶的地盘,在一树碧绿中努力突出着自己的存在。而努力是有很明白的成绩的:近看,是晶莹剔透的红玛瑙;远瞧,则是肥硕的牡丹花。艳而不妖,很庄重的红。
家里种的植物不少,但最撑门面的,则是一株柿子,一架葡萄,再有就是这株山楂了。乔迁新居的时候,就是这么设计的。海德格尔说人要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可是诗意哪里去找呢?心里有诗,总得通过什么表达出来,于是,就拜托了这三位。但是,它仨能力不一,成绩也不一。葡萄青壮时很辉煌,晚节却往往不保。几场连阴雨,就把大半年的努力毁于一旦。我也曾努力救治过,只是它的腐败与人的腐败一样,越治越厉害;柿子树一直表现不错,却居功自傲起来,今年结的果子,稀稀拉拉,识趣的躲进叶丛里不肯露脸。到底还是这株山楂,就那么淡定的立着,该开花就开花,该结果就结果,树上结满了主人的体面。
其实,说实话,最初种它,并没有指望它成多大的气候,图的就是一个好看。一树的火红,本身就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能够给诗意做一个注脚。没想到美而惠,果子不但好看,而且好吃。甜中有酸,酸中有甜,酸酸甜甜,甜甜酸酸,把个味蕾搅和的不得片刻安宁。原以为娶个负责貌美如花的媳妇就足矣,居然还能挣钱养家。这一点,旁边的“长瓜群众”看得再清楚不过,故而顺风拊掌,啧啧有声。
在外时间长了,心野了,笔下也粗粝起来。本想好好夸赞一下山楂,怎奈写出的句子粗粗拉拉如寡妇骂街,既少诗意,又无远方,看来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山楂就在那儿,夸不夸也照样美成那样。等于娶了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漂亮媳妇,诗与远方都有了。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