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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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我自认还不是个什么也干不了的怂货,一段时间下来,人们的疑虑打消了不少。于兄当面表达了对我的溢美之词,弄得我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甚至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随着交往的密切,我对他的了解也进一步加深。他对古代文学造诣很深,有这方面的问题,我都是向他请教,每次都会得到满意的回答。他们这一代人,大部分学历都不高,因此,他就利用业余时间读电大。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主持的是沧州电大一位年轻教师。这小子知识面很广,嘴也会说,学员们每每被他问的张口结舌,下不来台。轮到于兄答辩了,他一反别人毕恭毕敬的态度,以沉稳的态度,慢条斯理的回答问题,而且用的全部是文言。小伙子蒙了,也不知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反正于兄发完言,他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当时,大家笑声不断,一方面是为小伙子的尴尬而感到解气,另一方面也都对于兄的知识渊博与能言善辩而感到佩服。
最令人叫绝的是,于老兄还有点表演天分。有天晚上他喝了酒,跑到我屋里演起了哑剧,内容是在澡堂子洗澡。尤其是表演自己为自己搓澡的情景,动作细腻、逼真,乐得我与同室的李毅老肚肠子疼。
后来,他被调到市委宣传部。过了两年,我也尾随而去,也进入宣传部,参与《泊头报》的创办,我俩重新成了同事。在宣传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是我俩相处最为愉快的时期。白天各干各的工作,晚上则是我们凑在一起闲扯的时间。说得兴起,凑几块钱买点简单地下酒菜,喝起了花子酒。当时他的床下有一箱白酒,是准备家里办事用的,我们哪里会轻松放过?今个儿喝一瓶,明个儿喝一瓶,没喝几回箱子底就朝了天。我们对他不见外,他对我们也不客气。那年我买体育彩票抓奖,抓了辆飞鸽牌自行车,当时的市价为290元。得了奖自然要请客,让人挠头的是这客请起来没完没了。今天你喝一个前轱辘,明天他喝一个车后胎,后天再喝一对脚蹬子。当时我还在想:大不了我把它卖了抵酒钱,就当我没得奖罢了。结果怎么样?于兄悍然宣布:这自行车他要了,只付二百元,并且先付一百元,另一百元春节后再说。我一算账傻眼了,请客的钱早已远远超过了二百元,得了奖还赔钱,这倒霉的事情让人们当笑话说了好多年。
《泊头报》停刊,我回教育局,他去了乡镇当书记,接触渐渐的就少了。没想到几年后他也回到教育局任党委书记,我俩三度成为同事。当了几年教育局书记,他就到了退休的年龄。赋闲在家的他并没有以嬉戏打发退休生活,依然治学不辍,并担任了老年诗词协会的会长,跑经费,出刊物,搞讲座、做辅导,带出了一批老年作者。他自己的创作也成绩斐然,出版了他的诗文专集,得到了大家的交口称赞。
前几年,我在老家为父母立碑,碑文自然要请德高望重且文化底蕴深厚之人执笔,此事非玉明兄莫属。碑文一出,格式之规范,文字之古雅,立论之高深,情感之诚挚,令人击节不已。关键是兄台的这番用心,令我感动至深。文,刻在碑上;情,却留在心里了。
玉明老兄为谦谦君子,具君子之德;德明于玉,洞穿俗尘。只是他如今年逾七秩,身体并不太好,令人牵挂。衷心祝愿老兄珍摄玉体,以便愚弟随时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