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直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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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张高松做同事的时候,我俩经常开个小玩笑什么的,比如他姓张,名高松,我却总是喊他“高总”。平时熟人之间互相称名,很少带姓。这是一种亲切的称呼,如果带姓就显得生分。同样,如果关系不密切而略去姓,就显得有点谬托知己,比如平时你张口闭口不是“近平”就是“克强”什么的,肯定叫人笑话。我与张高松之间,除非是生气或对人介绍时喊他一句“张高松”外,一般都是叫“高松”。但这样一来,很多人就会误认为他姓高名松。我喊他“高总”、“高老弟”;他不会没有反应,也会说一些玩笑话。有一次被他爱人听见了,大为不满,责怪他:“你怎么跟大哥也开玩笑。”我赶紧为他解围:“这事不怨高松,是我为老不尊,主动与他开玩笑的。”
其实,开玩笑能够说明与对方的关系密切。如果是仇人,顶多是讽刺与嘲笑,而绝对不会开善意的玩笑。在成为同事之前,我就认识他,坐过他的车。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精明,利落,而又不是心机很重的那种。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他其实是很有个性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拗”。拗者,直也,犟也。说到不高兴的时候,他就会顶撞你一句,弄得你下不来台。我就几次领教过他的这种拗。不过,被顶撞的那一会儿可能有点不舒服,但过后想想,他的直接与坦率还是挺可爱的,所以也就不会记恨他。做朋友就像两口子过日子,哪里会永远的举案齐眉?时不时地弄点小纠结,反而有利于感情的加深。当然,为人太直有时候也会遭忌的,比如看不惯他的人就连他的开车技术都说成是“误作”(胡捣鼓的意思)的。但是,直与正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所谓的“正直”。正直的人在原则问题上是不会错的。当年教育局与成教局合并,一些人不甘寂寞,想借机上位,就拉一个打一个。高松也成了被拉的对象。但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瞒不过高松的眼睛,他没有受蒙蔽,也没有受利诱,很坚定的站在了我这边。这些,我都是记着的。所以,多少年下来,不仅把同事做成了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以至于被人恶意的宣扬为是我的把兄弟之一。其实,那般宵小哪里懂得,这些“被盟”的盟兄弟,比那些真正磕了头的把兄弟感情还要深得多。
虽然有点拗,但无妨他的精明,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工作方面处处拿得出手,让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在家庭方面,复杂的关系也能捋的很平顺;在朋友方面,也颇有几个知己。偶尔还有点小情怀,比如画个小狗小猫什么的,画的还满是那么回事。每到春节,我都要为人们写春联,他在一旁也跟着涂鸦,写的一些横批,也被人拿了去,堂而皇之的挂在门楣上,给节日添一些喜庆色彩。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经济头脑,不但把自己小日子安排的红红火火,对单位的工作也颇有自己的见地,因此被擢拔为校办公司的总经理(现在不叫校办公司,改为教育用品供应中心了)。平台的改变,使他的精明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辉,他的工作很受领导的赏识与同事的赞成,短不了得个奖,挨个表扬什么的,去年,还被市政府记了三等功。
松树高,是因为它的直,人们都见过挺拔的松树,谁见过曲里拐吧的高松?曲里拐吧的都是一些不成材的树棵子,早就被人砍去当柴烧了,哪里能够长得高?松因直而高,人因直而立。高松盟弟,庶几近之。也许这就是我们人们总是喊他“高松”而略去了姓的缘故吧?高松之为高松,即此之谓也。
祝福你,盟弟;祝福你,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