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乎每个初次到我书房的人,都会用一种质疑的口气问我: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面对着对方怀疑的目光,说实话,我心里很不舒服,质疑的意思就是我这些书,都是用来当装饰,做样子的,故作博学状、高雅状,用句通俗的话说就是:装什么大尾巴狼!开始,我只得“忍气吞声”的解释:当然有人用书来做装饰,比如那些腰缠万贯的大款,花公款买书的官员。买书是要花大把的银子的,因为现在的书都贵的吓人。如果真的要用书来装饰屋子,其花费大约比真正的装修还要多。但是,我既不是大款,也不是官员,我摆不起那个阔。我一个工薪阶层,每月的那点薪水,仅仅够自己的花销,既饿不死,也撑不着,哪里有这个闲钱装面子?也有人以为我买书是为了收藏,尤其是近年我买的都是些旧书,书页泛黄的那种。收藏是要讲版本、看品相的,真正的珍贵版本,那价格一点也不次于陶瓷、玉石之类的古董。我不属于这类,无它,依然是囊中羞涩也。我买书,纯粹是为了自己喜欢,想读,岂有他哉?手里没钱,还要花大钱买书摆样子,我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吗?
接下来,新的疑问就来了:这么多书,你看得过来吗?
答曰:这要看怎么说。如果说每本书、每本书的每一页都看过来的话,肯定不是事实,首先是真的看不过来。弱水三千,你只能取一瓢饮。天下书籍浩如烟海,想通读一遍,门儿都没有;其次,也没有必要全读。有些书是要通读、精读、反复读的,比如那些经典著作、与你自身有用的书,你当然都要读,但一些书,只要读相关的部分,现用现读就足矣,比如《辞海》《词源》、《康熙字典》之类;还有些书,一开始喜欢,但读着读着就读烦了,自然也没必要硬着头皮生读,不喜欢,随手丢开就是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这人没有其他嗜好,既不养花喂鸟,也不搓麻耍钱,唯一的嗜好就是看书,而且,数十年的积习,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不能想象,如果不让我读书,这日子应该怎样过下去。尤其是赋闲之后,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不读书,又能做什么呢?
以上这些解释,后来连我自己都烦了。可是,面对着对方诚挚的目光,我又不能置之不理。无奈之下,我只得写了这篇小文,算是一个总的回答吧。希望读过这这篇文章的朋友,以后就不要再提这类的问题了。
谢谢。
2016-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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