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注定是做不了学问的。我喜欢的是那种天马行空信马由缰的写作方式，虚的实的，真的假的，有的没的，你可以信口胡诌，胡说八道，只要你写出来的东西有人喜欢看就可以；做学问就不一样了，它需要的是严谨，论点的正确需要详实可靠的论据加以证明，来不得半点的“合理想象”，更不允许擅自虚构。这几年，我搞白坚武研究，就吃够了做学问的苦头。我是主张搞历史研究，必须要做到“无一字无来历”的，为了一件事、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就要到浩瀚的书海里去捞针；最可气的是有时候费了半天劲还一无所获。为了这个白坚武，我几乎把我所能找到的民国时期的历史书都读了至少一遍。所翻阅的有关书籍，我估计最少也有数千万字了，写出来的成果，却只有区区十来万字。这其中的滋味，真是苦不堪言。

有朋友对我的做法不以为然，主张历史研究可以来一点合理推测或虚构，说将来引用的人多了，也就变成真正的历史了。说实话，我对这一观点是相当的反感。如果靠合理想象，甚至是虚构来搞历史研究，那么，所搞出来的成果，还有半点可信度吗？这与德国法西斯宣传部长戈培尔“谎话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有什么区别？这些年来，为了配合政治的需要，我们的史学研究搞了多少虚构历史。说好听了叫虚构，说难听了就是串改历史，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误人子弟，造成谬种流传。说严重点，这其实就是在犯罪！

我无意开罪于我的这位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不过，“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作为好朋友，就更得实话实说了。如果你看了心里不舒服，我请你喝酒，就算是赔礼好不好？到时候我一定先自罚三杯！

                                                                   2015-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