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咿呀学语】
(2009-11-11 07:06:50)
新浪的这个博客,是我唯一的居留地,然而也荒芜了许久!
其实,很想以后在校内网上发表日志,人气更旺,操作也更快捷;然而,我还是觉得最初始的宁静才能给我最深远的宽慰。
校内网上的嘈杂,适合我这个人,却不适合我的文章。表面之我与内心之我的巨大冲撞,这是必经的心灵质问,也是天赐的莫大幸福。
初秋之季,来到巴黎,驻留奥赛,我明白新的一个三年就这样按部就班地铺展开来了...
我真的不了解同届的那些同学们,都是怎样作出后大学时代的选择的——留学、保研、考研、找工作...但我是很早就已经决定了留学这条路。
当大一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很能折腾,在材控系过得顺风顺水,却强要逆风一击来到光电系;
一直以来,我都不能证明我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我看不见前面的路;
但我很幸运,起初我说服了父母来相信我;
而在我最脆弱、最懒惰的时候,他们又可以反过来说服我继续前行。
直到今年的四月武大赏樱、五月豪放K歌、六月考前突击、七月安逸实习、八月面签等待,我都不敢确信巴黎的某个学生公寓的某个床铺已经为我悄悄准备好了,不敢确信巴黎南大的划名册上已经印上了我的姓名,不敢去想像OFII、LMDE、BNP银行已经在我来之前将我悄悄注册——所以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样的奇妙,不要坚信你眼前的是对你绝对忠诚的,也不要猜忌视线之外的都是你所不放心的。
现在的我,在大巴黎(L'ile de
France)四五圈的奥赛(Orsay),坐RER(高速区域铁路网)去巴黎一圈的中心区域大概要20分钟,所以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出行是一件颠簸的事情。
相反,我很喜欢法式的地铁和RER,比如说偶尔上来一位慈善募捐者,将布道书安静地放在你身边的空座上,是否取阅是你的自由,是否决定舍财也是你的自由,即使你最终还是毫无表示,那位慈善家也会轻轻地在下车时收回布道书;他不会搅扰你清晨的宁静,更不会把玩你刚愎的面子和尴尬的自尊。
我不习惯巴黎的Bus,一条线路有几种跑法,至于跑哪一条线路完全遵守密密麻麻的时刻表——但却是因为这样,让我对西方严密的逻辑哲学有了形而下的理解。
我是一个不大记法文地名的人,所以假如要去家乐福搜寻坐哪辆Bus,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也许以后坐多了习惯了就好了。
来了这么长时间,我的确还没有在非教工食堂的地方吃过法式西餐。由于在激光中心做实习的契机,可以去教工食堂享用午餐,这的确是一般学生很难享受的待遇。只可惜实习结束后,我的通行证也将上交。
说到法式西餐,应该比欧洲其他地方的进餐程序更考究,就算是在食堂这样的高效进餐区域,法国人的开胃菜、主食、饭后甜点、干果奶酪、水果从来都是一样不能少。我的导师和他的同事们就是如此,而且享用每一盘菜的顺序从来就没有颠倒过。
我很不习惯开胃菜l'entree,因为太凉,吃了之后就没胃口了,只尝试性地点过一次;主菜也要碰运气看合不合胃口;倒是甜点总有花样令你心动,只可惜每次只能拿一样。
在匆匆的校园内,老师们享用午餐都如此慢节奏、如此诺曼蒂克,更何况西岱岛上、塞纳河岸的那些酒吧里,细嚼慢酌的人们都是何样心态了。
我所在的南十一大的诸多实验室,在整个欧洲乃至世界都是很有名的,以前不大信,后来www.google.fr
一下,发现确如其言。每次去食堂走近路,从一栋狭长的实验楼穿过,都会看到满头银发的老先生或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到了收工时间也不着急去享用午餐,而且许多教研室门口乃至实验室大楼的外窗玻璃上都贴着《en
lutte,比赛竞争》的标语——据导师说,这是两个实验室在对同一个课题的追逐中角力。如此专于学术的精神,已经让我这个“伪装好学者”不只汗颜过一两次了,因为我是很盼望每天的午餐时光的,不惜在早晨的尾巴消磨时光。
相比之下,感觉国内诸多领域的科研,就像一群骑三轮车的追赶一个开奔驰车的。
开奔驰车的,马力十足,专注于赛道车况;
骑三轮车的,总想方设法不惜血本去引进奔驰的引擎,然后看和三轮车兼不兼容;
开奔驰车的,时不时可以单枪匹马去海边兜风、去沙漠参加拉力赛;
骑三轮车的,常常要参加非机动车协会组织的各种研讨会,并希望照几张大头贴在奔驰车的后窗玻璃上发表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倒也坚定了我的选择——
我不是一个静心学术之智者,我更渴望成为施政安民之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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