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旦洗我脑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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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旦洗我脑壳,还在死海远不及想像中的壮观。特别是那片被酒店圈起来的水域,充其量也就半亩方塘。加上刚好遇上阴雨,感觉水不清,天不蓝,唯剩在水面“挺尸”的,在地面“抹黑”的,一个个都玩得毫不在意,勉强给这个“地球肚脐眼儿”应有的傲娇。
红海小城亚喀巴,也让脑壳产生猛洗感。倒不是此处海水有多么蓝,它真的不如地中海沿岸的尼斯、摩纳哥等处的海水那么蓝。也不是它港口宏伟船帆林立,整个港湾里就那么一两条大船,一条渔船也不见。而是坐船从岸边一出去,就可看见右边约旦国王的寝宫,大片郁郁葱葱的奢华建筑,建在与以色列港口接壤的地方,就不怕哪天把以色列惹毛了,给来个顶层连锅端?

视线从以色列港口往左移,马上就看见埃及港口。再转到约旦这边,则是个租给伊拉克的港口。人在船上只是轻微转动下眼球,可能连脑壳都没咋动,三四国的港湾就进视线了,这等刺激和新鲜,眼球不敢独吞,脑壳迅捷接盘:狗日以色列,比俄罗斯更凶悍的战斗民族,几仗下来,竟把港口左右两国都摆平了。

不禁推想,国王寝宫建那儿,足以证明经五十二年前的六日战争,约以关系已从恶斗转入相好,不然国王咋睡得着?肯租港口给伊拉克,也证明约伊关系即使在后萨达姆时代,依然是固若金汤,而在萨达姆时代,约旦曾获老萨捐建高速公路一条。
仅从视线范围内几港口城市的长相看,以色列作为发达国家与另三个发展中国家的差距,可谓一目了然。即便是当天红海的天气不够敞亮,井民相机的镜头也够不着太远处,单凭肉眼,依然能看出以色列港口那船那楼,秒杀其他三国的同类。

想起曾经听到的一个说法,谓阿拉伯国家为何讨厌以色列?两个字:“仇富”。若仅从亚喀巴相邻几国的发达程度看,很容易同意这种说法。可是,阿拉伯国家除约旦叙利亚等外,还有一众的“海湾国家”,如沙特、阿联酋、卡塔尔、科威特等,他们中的任意一个,富裕程度也不在以色列之下,足见“仇富”说妄断的成份居多。
再想起此行听到的另一说法:今天巴以地区的产权,史上就非犹太人所独享,因原住民远不止犹太人一族。犹太人跑出去(或被打出去)近两千年,原属地上的产权早已易主不知多少回,可到上世纪四十年代末,犹太人突然跑回来,向当地长住户讨要产权,且还不肯分享,非得独吞,道理讲不通么。
约旦那个类似沙漠,又类似荒原的瓦地伦,被称为“月亮谷”,多半出自人们对月亮地貌的想像。除了阿姆斯特朗等少数几个地球人,谁真正见过月亮的表面?只能说,此地被好莱坞导演选为有关月面的外景地,并拍摄多部大片后,人们就不再怀疑此处是否酷似月面了。

瓦地伦沙漠除相传酷似月面的地貌,还有据说的史前岩画,逝去的纳巴提王国影子,以及为摄友所称道的星空摄影最佳处之一。正午阳光下的帐篷旅馆,散发出他处少有的迷幻与炫酷,它们是驴友的最爱,更是摄友的钟情。据说经常是出高价,也未必能保证有住。尽管到了那儿才能体会,除了浪漫和新奇,论及舒适和方便啥的,远不能跟城市酒店相提并论。

进而得出一个结论,若论单纯的自然风光,约旦确实乏善可陈。可是将该国丰富的文化,悠久的历史,复杂的周边关系连接起来,它的多数景点,哪怕是自然风光,就拥有了独特的卖相。譬如前述佩特拉,以及上述月亮谷。

自感最冲击脑门儿的,是约旦的人文景观。尤其是其中一些景观,甚至可以很好地助人解读犹太历史与文化。换言之,犹太历史与文化的重要部分,得有约旦一些景观的辅助,才能讲得圆和说得通。
这方面的最典型,便是《旧约》提到的马达巴和尼泊山。老实交待,此前井民对此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归结起来,是只知它们在“今约旦境内”,不知两地竟能在此次旅行中亲见,更不知它们对犹太人有那么重要。

譬如早就听说“世界有十分美,九分在耶路撒冷”,可是在耶路撒冷从上到下、从外到里走了一圈,也真心体会不到传说中的美在哪里,只好将此说归结为精神层面的感悟。然而到了号称“马赛克之城”的马达巴,这才知道,耶路撒冷即便单以自然风光论,也曾美轮美奂。当然,那是十多个世纪前。
这就得提到马达巴保存的那张残缺的马赛克地图。该地图由二百多万块彩色马赛克镶嵌而成,作为约旦的顶级文物,保存在圣乔治教堂中。该地图的历史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尽管有破损和残缺,仍能较清晰地看出当年的耶路撒冷,可谓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约旦河游出去的鱼儿,在碰到红海的咸水后,赶紧折返回来,这等生动的自然情趣,也被艺人镶嵌在地图上。如今沟渠般大小的约旦河,哪里去找那么肥硕的鱼儿。

该地图一经发现,便受到后人的高度重视。如今,世界各地的犹太教和基督教徒大量到马达巴来朝拜,可不仅是来赏析马赛克工艺品的。尽管该城的马赛克工艺品,绝对是该城旅游纪念品的主打。
《旧约》所载故事由此浮现眼前。摩西带领数十万犹太人出埃及,开启了回到约旦河西岸的艰难历程。其间,浓雾曾为他们遮挡追兵,红海曾为他们分开让道,摩西的权杖让他们找到清泉,为他们击退毒蛇,从上帝那儿得来的约法为他们订立规矩,可以说随时随地都有上帝在庇护。可是久居沙漠的艰
苦日子,还是让他们思念起曾厌倦不已的尼罗河畔。抱怨,诅咒,反目,拉帮结派,违抗圣命,一再失信于上帝,最终让他们被上帝惩罚在此漂泊四十年。

摩西是犹太史上的无冕之王,在基督教中的地位仅次于上帝和耶稣,在伊斯兰教中是六大使者之一,而他最终在此地抱憾终身或升天成圣,就可想像此地在“亚伯拉罕三教”中的地位了。或许可以说,这里是又一处犹太、基督、伊斯兰三教共同的圣地,地位恐仅次于三教相争、互不相让的耶路撒冷。
约旦之旅还有一洗脑壳处,是听说当地政府有规定,旅行团必须配约旦导游,哪怕那个导游一句汉语也不会。反正井民一行在约旦的四天,终日都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约旦大汉,或坐在大巴前面,或走在队伍后面。其所有的指令,都与翻译商量后,由翻译来下达。
这样,虽由中国人全程带领大家游玩,可那位中国人的准确身份不叫导游,叫翻译。所遇翻译姓马,郑重提醒万不可叫他“马导”,只能叫他“马翻”。还说记得“人仰马翻”,就记得他了。
问过马翻怎么看待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的纠纷,他说了句很中国因而也很玄妙的话:“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这话也是井民纵使把脑壳想龟裂,也想不明白到底在说谁。
不过,对中东那段各说各话的历史纠葛与民族恩怨,井民此行的亲身感觉是,以色列人的讲述能力,整体超过阿拉伯人。当然,也不知这是否与彼此的软硬实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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