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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月黑想李白

(2018-09-24 22: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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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

月黑夜

月下独酌

李白

苏东坡

分类: 个性随笔
  今夜成都无月。非但无月,估计待会儿还会有雨。
  所以今晚冲着月亮吟诗作画的成都人,除了冒酸气,啥好闻的气味也没有。
  有人说,没有月亮,可以想像啊。比方,想像“月亮在白棉花般的云朵里穿行”。可是,今夜成都的云朵是黑的。转而想像“月亮在黑棉絮般的云朵里穿行”,皎洁的月光被拉黑,显然美感和好感双无。再说今夜成都的黑云是云层,不是云朵。
  也有人说,可以想像此时坐飞机,升到万米高空再看,总看得见月亮了嘛。问题是,在这个高度,你看不见月光怎样映照成都,飞机肚子下黑乎乎的一片,所有的关于月亮的想像,顿时就再被堵塞。
  所以,也就别再东想西想的了。月黑天就是月黑天,没月亮就是没月亮。赏月不能成今夜成都人的动作,对月吟诗作画啥的,不能成为今夜成都人的雅兴。
  能吃月饼的吃月饼,不能吃月饼的吃锅盔。能看月亮的看月亮,不能看月亮的看脸盆。要不,看几眼央视的中秋晚会,现代光电技术肯定会呈现一个超级圆月,还有人在那月下轻歌曼舞或引吭高歌。
  真有成都人这么践行,一幅晒衣绳上挂着个脸盆,再用灯光照着,姑且当“赏月”的P图,已经被善于自嘲,也善于自解的成都人挂出。
  不知成都是否难以中秋见月。反正连续待在成都40年了,加上幼年时期的5年,都超出45年了,中秋当天见圆月,确实记不起有几次,只记得次数极少。因为那为当我不多的几次,会被事后一再提起,“嗨呀,今年中秋有月亮了!”倒好像,中秋无月才是正态。更多是,中秋当日不见圆月,如今夜样,过了一两天,就会听到有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甚至还有说“十七圆”的。于心不甘啊。遗憾的是,往往十六十七夜,也不见圆月。
  记得每年也有几次,偶然在月中见圆月,听到的说法是,“嗬,就像中秋”,甚至“今晚月亮比中秋还圆”。丝毫不顾当天是几月的十五或十六,反正多不是八月十五或十六。
  所以写月高手苏东坡不是成都人。且他写“明月几时有”,据说是在山东的诸城。另一写月高手李白,也不是成都人。他那几首“月下独酌”,是写在陕西的长安。就想二位当时若在成都,尤其若是成都人,恐怕咋也想不到“千里共蝉娟”,更写不出“对影成三人”。
  尤其是写出“对影成三人”的李白,他那几首充满奇思妙想,甚至一定程度是胡思乱想的“独酌”,若在今夜成都的厚厚黑幕下,估计产生的可能性极微:没有月亮,就没有月光;没有月光,就没有人的影子;没有人的影子,月、人、影三者“对影成三人”的想像,就无从生成。再是想像力发达,也得有哪怕一丝丝的依附么。咱是唯物论的反映论信徒,崇奉“再荒唐的梦也是现实”,“一个想像力再发达的男人,也从来不会做生孩子的梦”。前者是弗拉基米尔说的,后者是一部关于做梦的科普片说的。
  不禁想起念大学时,马哲老师提及,李白那首《月下独酌》,唯心主义唯物主义都有,唯心主义是主观唯心主义,唯物主义是朴素唯物主义。
  马哲老师的具体解释如下。
  开头那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是典型的朴素唯物主义。李白、酒和花间,三样都客观存在,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也不以任何人的心情定存否。包括李白那样的牛人。
  接下来那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主观唯心主义冒出来了。明明月亮是月亮,人是人,影子是影子,咋可能都成“人”了?月亮会喝酒么?不会。影子会喝酒么?也不会。
  好在李白此时还没醉,很快就回到了朴素唯物主义立场上。“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他无奈地承认,月亮不会喝酒,影子也只是跟着身子转。喝酒的,还是我李白本尊。影子,还是我李白的投射。
  再接下来这句,李白继续坚持朴素唯物主义立场。“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李白知道,邀请月亮、影子与自己一起喝,那是没人陪喝的不得已,或是排解孤独的自我安慰。有安慰总比没安慰好,就像有“人”陪总比没人陪好。只是月亮和影子那两“人”,飘忽不定,难以把控,所以能逮住,就要赶快发挥它们的作用。否则一犹豫,就会连它们这样的“人”也没有。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这句有唯物反映论的特征。“我”动,“月”才动,“我”舞,“影子”才舞。且“我”怎样动,“月”也怎样动,“我”怎样舞,“影子”也怎样舞。此时被当成“人”的“月”也好,“影子”也罢,说到底,还只是客观存在的“我”的反映,而不是自在的原本。自在的原本“月”,死寂的星球一枚,自在的原本“影子”,肉身的投射一条。它们在自在或原本的意义上,都是毫无“人”可言性的。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这句,则是道出这么个唯物哲理:想像中的东西,终究不能代替现实的东西。物质归物质,意识紧意识。李白自知,自己一撤漂,那两个一度起过“人”的作用的“月”及“影子”,立马也就一拍两散,各归其位。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这句,则是李白对曾经起到“酒友”作用的“月”和“影子”,心怀不舍与依恋,或还在回味。晓得它“二位”只存在于虚无缥缈的天际,仍然盼望着哪天几它们再“三人”干杯。可这层意思,就与哲学没啥关联了。马哲老师强调。
  同样是这首诗,西哲老师也曾提及,说的就是另外的话了。
  西哲老师不认为这首诗与唯物唯心有啥关系。进而认为,硬要用唯物唯心二分法去赏析,就太糟践这首诗了,同时也太乱用唯物和唯心了。
  西哲老师借以强调的观点是,李白在这首诗里实际上告诉人们,很多时候,很多场合,人是根本分不出什么主观与客观、物质与意识、存在与不存在的。或主观、客观,物质、意识,存在非存在,严加区分,非搞个一清二楚,并没有多大意义。西哲老师还说,一种东西,你想像它存在,而它确实也起到存在的作用,那它就等于存在。尽管它客观上或事实上未必存在。反过来,一种东西,它虽然客观存在,或事实上“在那儿”,但对你毫无意义或毫无影响,你就完全可以拿它当不存在。这方面的精典概括或“逻辑的格”,便是人们常爱说的“熟视无睹”或“视若无物”。
  具体到李白这首诗里的“月”与“影子”,当时被诗人想像成了同酌的“人”,且起到让诗人暂时忘却孤独的作用,那么对诗人来说,它们就等于存在,且存在感与“人”相类。当然,这么浪漫的想像,也只有李白才有。
  鉴于此前马哲课老师才批判过贝克莱的“存在即被感知”,以及王阳明的“心外无物”,称二者都是主观唯心论的典型,井民马上就想到,李白这首《月下独酌》,不也至少有几分主观唯心论的影子么?
  那么,李白到底是信唯物论,还是信唯心论呢?当时就有点懵。事后含蓄问过二位老师,甚至其他教哲学的老师,可能是自己问得不清楚,也可能是老师都太过坚持己见,得到的答案始终还是不清醒。以至此后每当想起李白这首诗,甚至想起月下喝闷酒的李白,就觉得怪怪的。当然,不是人家想像怪怪的,是自家感觉怪怪的。
  可是在今天成都这个月黑之夜,这个无月可赏的中秋之夜,再想起这段差不多快四十年前的旧愁,突然觉得,那些个哲学老师,不管是教马哲的,还是教西哲的,都实在是太无趣,甚至有些太无聊。人家李白一首写自己喝闷酒的诗,把喝闷酒写成脑洞大开的意趣诗,竟被他们肢解成那副模样。好似把人家大开的脑洞,重又严实封闭。又好似把一副完整的鲜活皮囊,拆分成大堆乱七八糟的残肢断臂,还指点着,看这是肌肉那是血管。
  不过,也由此可以依稀察觉,李白真还不是只懂浪漫的诗人。人家那浪漫里,可是有思想的。至少,那思想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上述二位老师相互间多半没有通过气,就先后拿它来做了教学的案例。
  又想,假如李白当时是待在今夜的成都,也是在花间独自喝闷酒,还会蹦出哪样的“独酌”么?那些另类的“独酌”,还会像《月下独酌》这样流传开来么?
  使劲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平庸限制了咱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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