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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女子大师情

(2018-04-27 16: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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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

徐雯波

分类: 个性随笔
  暂居团结,每每在春日的早晨,总是被鸟语吵醒,再被花香弄过敏,颇有点诗意地栖居的感觉。但到坐在办公桌前,似乎就换了人间。窗外是人熙熙攘攘,车来来往往,大卡车的喇叭叫得十分放肆,小贩的吼叫可以从早晨持续到夜晚,送葬或迎新的队伍,或披麻戴孝或披红挂彩,招摇过市得极其高调。不知从何而来的灰尘,让位于三楼的办公桌,间天就必须擦一次。
  不禁常想,如果当年的团结镇是这样,张大千就算再怕日机轰炸,也不至躲到这儿来吧?现已知道,张大千当年在成都,至少在青城山、金牛坝、沙河堡和太和场几处待过。那些地方在当年,都在成都城外,甚至是远郊,冒险闯进盆地的日机,不大可能到那些地方来炸农舍。
  团结镇当年叫太和场。张大千待过的地方,当年叫太和场蔡家碾,现在叫团结镇永定村。据说当时那儿有两个钟家院子,张大千待的那个,房东叫钟雨秋,房主叫张正修。房东房主与张大千关系都好,前者的侄女成了张大千的第四任夫人,后者让出院子的大部,让张大千居家、画画,张大千投桃报李,助力后者当上了副乡长。也有说,没房主张正修啥事,招呼张大千一家老少住下来的,就是房东钟雨秋。是仰慕张大千的他这个文化人,令次子也就是房主钟持节,腾出几间房给张大迁用。这么说来,房主钟持节,也与张大千一样,不严格地说,都是房东钟雨秋的房客。
  张大千为啥愿来此地?三年前来此地暂居的井民,经常冒出丝丝好奇。翻看他女儿写的《先父和他的庭院》,得见如下段文字:“先父把家安置在成都附近的郫县太和乡,租农家院一角,房屋虽然简朴,但有一庭院。院内种有花木,还有一个小鱼池。房后面是一片竹林,周围皆为农田,颇有古朴淡雅的田园风味。先父甚喜,又按自己的构思,在房后竹林的空地中引水渠、设花坛。”嗯,明白了,张大千择居栖身,除了考虑躲避日机轰炸,还考虑到能生出诗情画意。
  传说张大千在这儿,经常品尝清真美食,也顺带自创几道美食,“大千牛肉”“大千鸡块”“大千樱桃鸡”“大千干烧鱼”“大千豆瓣鲶鱼”啥的,挂这些牌子的店现在可能都还能找到,只是到底是不是张大千的遗留,就天知地知了。还有传说张大千在这儿,经常用自己的画与村民换东西用,如画幅画换双草鞋穿啥的。因而至今团结镇民间,可能都还有他的“信手涂鸦”存留。据说他当年画废了的作品,似乎也有识货者悉心收留。只是不知它们有多少躲过了屡次的沧桑巨变与人间劫波,还在民间保存或流传。再有,据说张大千一度特喜爱,同时也特擅长仿作。就不知他那些以假乱真的仿作,于今有多少被乡民保留,以及有几多在市场交易。
  井民今天的居地,与张大千当年住的钟家院子,说起来也就区区一公里左右,咋给人感觉差距就那么大呢?终于忍不住在一个黄昏,前往实地一勘究竟。结果是在“高先生”的指引下,辗转找到了张大千的塑像。“高先生”提示,张大千故居在此。可是接连问了几个老年人,得到的回答竟然都是“不晓得喃”,以及“这不是?”然后手指面前的塑像。傻眼中,终于得知情人指引:“在河那边”。就踏上一座小桥,过了窄窄的河。此时天色已黑,来到一个茶铺前,前方的路丢失在夜色中。问茶铺员工,员工们一番叽叽喳喳后,才推出个妹子答“钟家院子么,还要再往前面走一里路”。关键是,妹子还补了句,“不晓得有啥看头?啥都没有,还经常都有人来打听!”
  只好原路返回,留待下次再去。此后,翻看了一些钟家院子的照片。自然不是当年的照片,是网友拍摄的今照,从中丝毫看不出“古朴淡雅的田园风味”,反倒是一副人去屋空的凄凉景象。倒是听说有人盯上这几座破屋,及它所承载的“大千泼墨”故事,行保护性开发,或开发性保护。不过,房东已不是当年的房东,房主已不是当年的房主,房客也不是当年的房客,开发或保护出来的钟家院子或张大千故居,也就只是编故事承载物,吸引喜欢听故事的游客罢了。
  说起编故事,张大千与徐雯波的故事,绝对最具经久不衰的色调。张大千在这儿的日子(有说五年,有说四年,有说两年),这个叫徐雯波的女子,从传说中他女儿的同学,变成了他的第四任也是最后一任夫人。看了多幅徐雯波的照片,再把她和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团结镇女子比对,屡次生出一种深深的疏离及怀疑:当年的她,和今天的她们,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吗?怎么她和她们,身上的气质,脸上的气韵,眼里的灵光,骨子里的聪慧,整体上给人的感觉,都那般地不一样?
  顺便一提,张大千在钟家院子居住的时间,“两年说”似更靠谱。因为多人指出他是1945年来的,1947年与徐雯波结婚后,就搬到距此地十来公里的金牛坝。在那儿,张大千买下一处田产,建起一栋私宅,起名“税牛庵”。该私宅正好在今成都国宾馆、毛泽东成都会议期间下榻处金牛宾馆内,再证张大千择居选址的精明。原本,买这处地产的钱,张大千是用来买京城的一套宅院,不想偶然与名画《韩熙载夜宴图》相遇,整整500两黄金就撒名画上去了。这么说来,金牛坝这处田产,是张大千宏大理想的缩水。不过,移居此地后的张大千夫妇,也可能经常会回钟家院子。毕竟两处都在一条线上,距离么,就算是步行,也就两个来小时。传说成都解放前夕,张大千带着现妻和前妻的孩子,以及带着有端的恐惧离开大陆,正是从钟家院子走的。当然,也有说是从金牛坝走的。
  在今天的团结镇,若干关于徐雯波的传说,真假莫辨。说她是张大千女儿的同学,说她是张大千房东的侄女,说她本名叫徐鸿宾,小名“窝窝”,原住成都城里的烟袋巷,是一原本富裕人家的女儿,因家道中落,弟妹四人中排名最小的她,被外婆带到钟家院子来苟且。初识张大千时,小姑娘只得十一二岁,因母亲与房东之妻是姊妹,房东夫妇便收她下来当丫头。张大千女儿在《我的父亲张大千》里,对此是这样说的:“我的第四个母亲徐雯波曾经是我们家的邻居。起初,她和我大姐是好朋友,常到我们家来玩儿。她当时没有工作,有时也帮忙照顾我们几个弟妹。上一辈人的事情,有些我也搞不清楚,后来,我们成了一家人。”
  中间分明省去了许多料。因为从十一二岁初识,到二十来岁婚配,这中间她是跟着张大千在青城山,还是就在太和场,传说出现诸多分歧。多数的说法是,她先与张大千认识在钟家院子,后与张大千和家人待在青城山,结婚后移居金牛坝。也就是说,她从丫头到大姑娘,都待在张大千身边,还与张大千的一、三任(二任去世较早)妻子有过亲密接触,甚至受到她们的悉心呵护。那种说她被张大千一眼相中,或她一眼就看上张大千的说法,都不大可信。再说,二人经过长达近十年的耳鬓厮磨,才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这感情,从播种,到萌芽,再到成熟,也是够饱经风霜的。
  不过,以徐雯波没读多少书、没多少文化,以及太和场和青城山在当时的成都,都属偏远地带甚至穷乡僻壤论,实在看不出她与同龄的丫头或村姑有啥两样。可是,凭她能爱上妻儿成群的张大千,同时又能被阅人无数的张大千爱上,并最终陪伴张大千游历世界,辅助张大千赢得中国画“南张北齐(白石)”传说,世界画坛“东张西毕(加索)”美誉,及“没有徐雯波就没有张大千”佳话,夫妻双双白头偕老的事实论,又只得承认:这个丫头不寻常。因为让张大千真正称誉世界画坛的,是他出国后,尤其是游历欧美各国、会见毕加索等大师后。据说,在国外所有张大千露脸的场合,身着各色旗袍的东方才女淑女徐雯波,都是他的权重加分项。
  红男绿女过去,大车小车过来,突然觉得,眼前的女性之所以不见徐雯波的影子,乃是当年的太和场,与今天的团结镇,只是个地理上的重叠,其它似无更多交集。今天的团结镇,常住居民近十万,其中过半是大学生,已然是座微型大学城。另外那不到五万人,也多为远道前来淘金的,打拼的,蹭机会的,找感觉的。东北话,西北腔,猪肉专卖,牛肉专营,戴白帽帽的,打光胴胴的,闻名遐迩的“太和牛肉”,吃货多晓的“团结猪头肉”,混杂在这郫都新都的交界处。尽管它们现在都属于成都。
  原住民没几个了,难怪知道张大千故居的人少找,也难怪徐雯波的影子难觅。
  今“活”在团结镇江湖的张大千和徐雯波,基本上就是故事,甚至是传说了。尽管有不少的张大千研究家介入,也有井民类好奇者打探,但类似故事或传说既无法做碳14,亦不可能验DNA,因而也就只能是越传越神、越传越离奇。
  井民在此听到的徐雯波,就有她是张大千女儿同学、张大千家的帮工、张大千的女弟子等几说。同时,每说又都有貌似强力的反驳。“同学说”的反对者称,因夫妻关系微妙而尴尬,张大千的女儿对外只能说徐雯波是自己的“同学”,女儿这是在为尊者长者讳。“帮工”说的反对者称,张大千人脉极好,加之有钱有才有人缘,根本需不着这么个小村姑来“帮”。“弟子”说的反对者称,是有过徐雯波想拜张大千为师,但张大千怜香惜玉,认为作画得经常出入山水间,难免碰到各种不测,至少得吃很多苦,女子不适合,因而坚决不收女弟子。
  也有人说,徐雯波人小心大,持续围着张大千转,不是一般地掺茶倒水,而是替张大千磨墨添香。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接触,贴心走心,很难不撩拨起风流才子张大千的雄情壮意。也是听这儿的人说的,说论书画界的风流才子,古有唐伯虎,今有张大千,二人都是以超群的才华与风度,走到哪儿,都是那儿女人心中的大号白马王子。彼时渐渐情窦打开的徐雯波,被这位乡村万难见到的超级才子魅倒,是件十分合情的事情,尽管未必合理。何况,当时张大千与第三任妻子正在闹别扭,第三任妻子常远在城东沙河堡住,过来一趟不容易。再说她也不那么肯过来。
  传说初现在张大千面前的徐雯波,内敛、腼腆,不擅言辞,也出不得众。除了真是没见过啥世面,还因嘴巴边上瑕疵(一说更严重,是患的唇裂,当地管这叫“豁豁儿”),让她轻易不肯见人。是张大千带她远赴上海,做了个面部微创美容,又让沪上名媛李秋君调教了几招社交礼仪,待到她再回到太和场,活脱脱就是个仙女下凡了。
  也倒是,大画家打造心上人,正好在拿手范围。再说人家徐雯波的坯子,本来就足堪造就么。
  纵使双方你有情来我有意,真正到了谈婚论嫁,双方的亲人,还是很难迈过那道世俗的坎。辈分上的老与少,年龄上的近30岁差,在那会儿的四川农村或乡村,冲击力依然十分强大。怎奈双方确实真爱,更关键是徐雯波已有孕在身,一桩后来传为佳话的婚恋,也就变得势不可挡。
  没有进一步打探过,今井民的暂居地,郫都区团结镇与新都区新繁镇的交界处,与当初张大千居住的钟家院子,到底哪个才更荒凉,更边缘。从太和牛肉等清真名吃、团结镇党政机关、太和小学、太和老街,以及张大千塑像等的所在更靠近那座钟家院子,似乎可推出眼下井民的暂居处,当年更偏远、更荒凉。至少不是热闹的乡场,估计张大千很少走到这儿来。
  张大千在成都那近十年,居地除沙河堡一处外,青城山,金牛坝,太和场三处,都在成都城以西。原因可能是,走南闯北的内江人张大千清楚得很,至少在当时,成都最好的地方,就是最靠近青城山和都江堰的城西。这儿有山有水,更有好山好水,生活舒适,环境优美,民风纯朴,且远离敌机轰炸的高危处,是个逃难与创作的好地方。传说他经常跨过沱水河,到水巷子里喝茶,乡民管他叫“八老师”,也有叫他“八哥”的。不知为何得这么个怪绰号,哪天再专程打探下。有传说称,张大千曾应邀在钟家院子里榜书“古太和场”四个大字,让人刻成木匾,高挂在太和场口。可惜,那块宝贵牌子,早就不知哪去了。
  至于当时的成都城东、城北一带,为何没有城西更宜居,参看李劼人的《死水微澜》《大波》,就晓得天回镇、龙谭寺那带,是怎样地适合李劼人那样的作家,不适合张大千那样的画家。不过,那就是另话了。因为它超出了团结镇,也就超出了井民狭窄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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