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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宝成之所以为纪宝成
(2015-07-17 10:4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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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宝成行政化教授校长人大 |
分类： 个性随笔 |
知道当年被他宠爱的学生，得他修建住房的老师，被他提拔起来的干部，会伤感甚至伤心。作为副部级的官员，纪宝成校长做说敢为，能做能为，在任期间为师生谋得许多利益，爱他的人管他叫“纪宝宝”，没有丝毫的贬意，全是满满的敬意。看看人大那些大楼，以及做出来的牛逼学科，就当知道，如果换成学问家而非他这样的官员来当校长，人大就绝对没有今天的江湖地位。譬如先前那位著名的灾难史专家，在其当校长时，人大据说就弥漫着悲凉的记忆。
不过，这位敢说敢为的官员，不仅仅满足于官员，更不仅仅满足于校长。其在全国大学中率先突破文科一级教授的评聘，同时也将自己给突破了进去。说实话，初闻纪宝成是一级教授，亮出的舌苔直到口腔干噎。因在其广泛涉猎的经济学、商学、营销学、教育学以及国学领域，没人认为他是大家。虽然他进了中国作协，但他的诗是丝毫不比延高体高明，基本可归仿古打油类。譬如他亲撰的人大校歌有这么几句“德智体雅造就，造就了社会栋梁；真善美爱培育，培育了国民表率……”尤其是他当着台湾新党主席，以及全球华人的面，把“七月流火”解释为“天气正热”，以及自创“脊续文脉……”，叫人大及所有中文系师生，眼镜即刻噼哩叭啦一地。
不提同时获聘一级的人大教授还有谁。只提过去的冯友兰、季羡霖、梁思成等，是北大的一级教授。与纪宝成同为人大教授的潘绥铭，那么牛叉个性学大家，也才聘为二级，就晓得纪宝成为自己谋的那利，该有多大了。当然，如果知道但凡像点样的中国大学，校长书记多为二级教授，把人大搞得那般风生水起的纪宝成，得个一级，似乎也没占多大便宜。
权威消息未披露纪宝成受处分的细节。估计也跟财色有直接关联。至于有人猜测其在位11年，“行政化”搞到极致，用权太过任性，作风太过霸道等，即使事实都存在，也不可能直接导致他遭今天的处分。因为那种工作作风类玩意儿，争议极其巨大，解释空间非常宽阔，可以理解为能人难免的瑕疵，也可能解读为坠入腐败的途径，是结果决定过程，而不是相反。是管他的人行使的权利，而不是相反。
说实话，纪宝成这类校长，很可能是时下中国大学的最欢迎。千万别说校长首先得是学问大家。那是万恶旧社会的事情。譬如教职工的收入，教职工的福利，学校的扩张，学校的学科布局，学校的获取项目等等，至少在今天，都还高度依赖行政化地去做，而非学术性地去为。典型的学问家一旦不幸当了校长，基本上就是学问再也不能提高，因为精力都给耗干净了，行政也基本搞不好，因为搞行政得有行政能力，行政手腕，行政资源。而所谓行政，也大致可以直接转换成政治。
纪宝成出任人大校长前，当过商业部教育司司长，国内贸易部教育司司长，国家教委高等教育司司长、计划建设司司长，教育部发展规划司司长、直属高校工作办公室主任等要职，熟悉行政，精通政治，跨政商学三界，三界均长袖善舞。想像他当校长时为人大，同时也为自己争取什么好处时，在国务院各部委，教育部各司局，乃至地方各级政府，绝对不会被仅仅当作一校之长。而如今的中国大学校长，怕就怕在政府那儿仅仅被当作校长。5年前，纪宝成在全国人大会上说，“在全社会都以行政级别作为评价标准时，取消高校行政级别将贬低教育，导致高校无法与社会对接。”“不是我非要有级别，而是别人怎么看待我的问题，如果去找政府谈事情，是科长、处长还是市长来接待？这个是不一样的。”现在品评，他可是半句都没说假。
可是，毕竟不是真专家，更不是真大师，纪宝成类官员骨子、学者面子的校长，一旦通过行政权利做出显性成绩，自身就必定无法阻止地膨胀。而膨胀就会直接带来其学术的偏离，使其愈来愈不像学府人士，甚至不像校长。譬如他在校内到处题字，而那些字没有一个有观赏性，他那么热爱国学的居然不自知。譬如他力促人大建国学研究院，并亲任院长，而他的国学功底，充其量是毫米级。譬如他认为学科发展应该，或人员安排必须，就建立起人大教育学院，而该院那除了与他闹得满城风雨的院长，几乎就没有几个像样的人马。譬如事实上由他设计的明德楼，像极把官椅子，而椅子的正中，就是他的宝座。譬如他政治上掐算失准，在不厚行将东窗事发前，率庞大代表团亲赴重庆，为其捧臭脚，专门研究“重庆新事”，结果是天快亮了，才在床上撒泡尿。譬如其男嫡系蔡荣生管招生太久、太霸道，校内早有其吃钱太狠、早晚出事的预言，他也不管不顾照样重用，以致该嫡系出逃未果被绳之以法，而他自己则被普遍怀疑无法撇清。譬如女嫡系胡娟，众人皆知资历浅，成果欠，却被他一手塞进晋升的火箭，职称飞快升至教授，职称量身定制成院长。
回看退休后速衰的纪宝成，其在任人大校长11年中，给了人大各种办学条件的实质性提升，为人大师生谋到了不少的实惠。但同时，也使人大更像人大，颇有权力机关的风格。还有人说，更像党校，颇有……。最值得一提的，是此间他什么都得到了：一级教授，副部级，全国人大代表，国学家，作家，经济学家，商学家，教育学家……以及尚待证实的财与色。这就恰好证明，他之所以反对取消大学行政化，真的是出自内心的不肯，而非说出来的条件不具备。那个“要取消大家一起取消”的横理，虽不像大学校长所说，但绝对是他这个大学校长的真心话。没有那般坚硬无比的行政化，纪宝成还是纪宝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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