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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那点破事儿(83)

(2009-06-13 08:55:57)
标签:

督查

领导

酒桌

陪吃

幽默

分类: 校园轶闻

    火辣辣的太阳油暴暴地晒。满园的汽车跟雀鸟样,全都躲在树荫里。男人们摇起了扇子,女人们撑起了伞。人多,车多,树子多,伞一撑,空间就变得更小。加之井民长得尴尬,脑壳位置基本在人家撑起的伞那高度,免不了经常挨擦挂。郁闷中每每生出个断不能被采纳的建议:请女同胞们把伞举高点。
    这种温度下接受督查,多冒几股汗就是跑不脱的了。果不其然,全方位领导在那儿致欢迎辞,垂直领导在那儿做汇报,左臂在那儿翻多媒体,右膀在那儿记笔记的时候,井民半边膀子叫空调给吹得风湿痛,半边膀子却汗珠珠儿一直未干。
    欢迎辞客气得不得了,热情得了不得。想必对面的专家听了滋润得很。只是附带的校园介绍,似乎自豪感稍大了些。井民老早就听说过,本园领导若要向来客说园情,大致有“三不”须秉持:在“XH大学”面前不说自己是“本市唯一就地扩建的大学”,在“CN大”面前不说自己“综合实力省属最强”,在“ZY大”面前不说自己是“具有鲜明行业优势”。因为“XH大学”几年前就完成了就地扩建,而我们还在图纸上供人想像;因为“CN大”在几乎所有办学高端上都超一般省属高校,而我们基本停留在他们七八年前的水平;因为“ZY大”的行业优势是写进本省六大支柱产业的,而我们则是汶川地震后很多人才突然想起。偏偏,这回来督查本园的专家,上几校的都有。
    只是这些意见是否属“建设性”,吃不准。领导不要,绝对不给。
    随后是垂直领导的汇报。多媒体不适当的花哨,有些乱人眼。内容似乎太过详尽,好像真要把本园表扬够,当然也把不足自揭够。
    负责翻多媒体的左臂昨天还哭鼻子呢,今天就衣着光鲜地端坐那儿,还偶尔接接手机、发发短信。幸好垂直领导只顾埋头看稿,无心抬头望荧屏,否则会后又该她重拾昨日的表情了。
    汇报完毕是师生两个座谈会,分别开,专家亲自主持。井民之流隆重推出专家后就撤,呆在外面静候招呼。于是有约摸七十分钟时间,井民在外面没有空调,没有聊伴,又不敢走远,孤独“抗日”。
心头一再想,这一屋的同伙,会不会说出些削弱全方位领导自豪感的话来?另一屋的学生,会不会趁机猛揭园子的短处?

    下属独自替领导担忧,那是何等的自觉革命与训练有素。不知领导是否晓得?
    终于等到人声突然嘈杂,晓得座谈会散了。赶紧向自家那一亩三分地打电话,提醒资料室的JJ千万别慌走,督查组将来看现场。就万万想不到,也就比预计时间稍为多出那么几分钟,专家组及陪同领导赶到时,电梯在六楼的门一开,表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是铁将军把门,只好原梯下楼等待。羞得负责热情引领与介绍的井民,真的往地上找了好几次缝缝,只是没找到。甚至气得差点从六楼跳下去,当然终不敢。
    自然是一番漫长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等待。掌管钥匙的两JJ之一来了,才知她们“以为不来了”,也就关门走人。看来井民之流真的是没本事,都快两年了,就没把这岗这位的从业者的职业素养给培训出来,甚至反让其倒退到“自认该下班就不打招呼独走人”的生猛地步。如果同伙中有人因此断定,由此理解井民为何原地踏步十七年,只长体重不长位阶,那井民也只有任他洗刷的份儿。
    中午陪吃,再暴家短。不会喝酒已是严重缺点,不敢说话更是郁闷至死。原本井民啥本事没有,说话的本事还是基本具备的。可是自打四年前那次沉重打击后,再在领导买单的饭桌上,就哑巴偷东西遭逮住——打死不开腔了。那次的事情好像曾作交待,今为文气顺畅再重复一遍:上级某官来视察,涉及本园某领导的安排,井民所在有建议权,领导头晚专门打招呼:“把我的意思向他转达”。井民于是利用职务之便,从那官下车伊始就贴上去,尽展自己一夜的精心备课与平时的口才训练。那官走后,正沉浸在“任务完成”喜悦中的井民,却被青着脸的办公室主任郑重告知,全方位领导亲口叫我对你下指示,今后再有上级领导来,要把说话的机会多留给他及他们。
    井民也是个有身份证的人,从此再不陪吃。非得屈尊一陪,也是只吃不说的。当然,爹妈生的不能喝酒,也给了井民歪打正着的埋头苦吃良机。只是今日来的专家,好几个熟脸貌儿,只顾自家吞咽不管他人心愿,那是啥东道主——的手下?只好察颜观色,伺机起身,呼着“只要感情有,端起啥来都是酒”,就伴着“你随意,我干了!”,真把那甜水水给吞了下去。问题是井民本事不大毛病大,甜水水偏偏也是平时的不爱,所以那饭吃得一点儿文化含量、艺术品味、愉快指标都没有。方才明白,原来陪吃的实质在“陪”不在“吃”。而原先井民那影响领导评价和个人进步的毛病,恰恰出在只吃不陪,或重吃轻陪。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全方位领导举酒杯过来。不待井民作出恰当反应,就直杠杠地说:“我看了你的博客……”听这一说,井民手中那杯险些坠落,至少心是先期坠地的。要晓得,自打井民在博客上弄“破事儿”起,就多次幽默领导,调侃哥们儿。之所以有如此狗胆,一是觉得他们个个都温文尔雅,宽宏大量,二是自认被人幽默,是被人爱着的另面证明,三是想当然觉得他们在大园子里日理万机,不可能到井民的虚拟小园散步踏青。哪晓得……
    幸好有客人举着杯子过来敬全方位领导,这才为井民解了围。同时,也把一个悬吊吊的东西甩给了井民:是哪个GGJJDDMM陷井民于不义,把个另面的井民交到全方位领导手上?万一全方位领导不解善意,不受幽默,不知曲笔,那井民岂不死得难看?再有,可会有人对号入座,在井民那些语带批评甚至讽刺的句子中,专门找自己的影子?
    看来需得着郑重声明如下:井民博客中所涉及的人等,官不分大小,人不分男女,均只是现象的概括,而非人头的指定。再说明白点,即使个别事情不得不提到个别人物,那人物也是姓“现”名“象”的。千万不可在那位“现象”先生或女士身上,拿着放大镜找哪个器官疑似自己或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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