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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那点破事儿(27)

(2008-09-30 10:17:16)
标签:

校园

公安

学生

老师

杂谈

分类: 校园轶闻
    校园方寸大,便是混上个百年,也不会有啥惊天动地的事情。比方井民在里面静守二十六年,也就守到如下这么两件事,至今仍印象深刻。
  一件是大概十四五年前,有天傍晚与朋友外出吃火锅,菜点齐,火点燃,才把筷子举起,就见一个从吧台接过电话的朋友急匆匆走近,高声嚷道:“你的学生被淹死了!”天,这还了得?赶紧扔下筷子,起身就出去打的。原来,在没有手机的那会儿,素享“怕妻懦夫斯基”美誉那朋友,临走时依照惯例,把所去火锅店汇报了老婆。结果,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到了校园公安处,就见一个高大男生,着一条打湿的红色泳裤,正抖动着乌唇向警官说:“他,才才才,才下第三道坎,就就就,就滑了下去,我,伸伸伸,伸手拉了一下,没,没没没,没拉住,他,他他他,他在水面上冒了几下,就……呜呜……”公安不为该男生的的悲情所动,厉声打断他的哭诉:“你哪里拉过他!没有!你还没下水!”男生还想争辨,一旁早有老师踢了他一下。就这一下,他不吱声了,大家也明白了:说“还没下水”,自己责任就更轻。
  家属已经通知,赶紧组织打捞。此时天色已黑,那学生落水处已是片泛着夜光的静水,跟没有流动似的。这是条叫“东风渠”的河,从都江堰流下,缘自岷山千里雪,浸骨,平缓,两岸坡陡,几乎没有抓处,若被淹,不易爬上来。那天,天闷热,不会水的那学生实在熬不住,约了拉他未成的男生一道下水,结果惨遭不测。
  打捞尸体,且是夜晚打捞尸体,哪是井民之流之所长?果然是一边莫名害怕着,一边两眼紧盯着,几支手电的光愈来愈暗,大家愈走愈不敢走,终于在凌晨两三点时放弃。回头再看,一行人已沿两岸摸黑走了十几公里。随后通知市里公安,称有学生落水,望沿岸注意无名尸体。
  第二天,家属哭天呛地进校园。一看,全是来自农村。从面相上看,有爹妈,有哥姐,甚至有临时请来的文化人。租来的辆一小面包,挤了大约七八个男女,星夜兼程三百公里。负了点小责的井民赶紧向家属介绍情况。嗓音很配合地哑着,表情很得当地阴着。家属流着泪一边听,一边作些很关紧要的打断。比方,学校有没有告诉学生,不许下河游泳?事发后,有没有及时组织打捞?有没有人与他同行?等。显然,临时请来的文化人,在路上已经备过课。只是他这点小文化,在校园这片大文化中,不免顿显微弱。果然,井民把几条钢鞭甩过去,家属们也就只好说“赔点钱”,而不再称“承担责任”了。
  几条钢鞭是:第一,学校从新生入学那天起,所发《学生手册》就明文规定,不准下河游泳;第二,学校有游泳池,一个夏天都向学生开放;第三,是他约别人去游泳,而不是别人约他去的;第四,他是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明知自己不会水而下水,后果只能自己承担;第五,最最关键的,他已经毕业一个多月,毕业手续均已办完,已经不是学校的在籍学生。因此,不存在“赔钱”问题。
  这一说,请来的文化人傻了,家属楞了。再后的事情,就是以系里念在家属经济困难、那学生毕竟在这里读书几年的份上,以“老师捐助”的名义,约了几百元人民币,从而与那车不幸的家属遗憾地告别。
  此事至今想起来仍然后怕,如果当时淹死的是在校生,或家属请来的文化人再多点墨水,井民还能轻松过关么?还好意思继续靠说话吃饭么?说不准啊!
  另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是学生打老师,且是打体育老师。
  事情的由来是这样子的:有天井民正在干啥已记不清楚,只记得突然接到体育教研室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有个声音劈就骂:“你们是咋教起学生的?竟然老师都敢打!”放下电话赶紧亲赴现场,只见一个长得跟黑熊似的男生,正被一群气得嘴唇发抖、脸色发青的体育老师围在中间,垂着脑袋任数落。井民进去托起那男生的脑袋,这才看清,原来是那个进校就甩着飞镖的何姓男生!于是怒问:“你为啥连老师都敢打?”哪晓得,井民这句欠水平的臭问,倒引来何姓男生有水平的反呛:“我咋晓得他是老师?”井民竟然一时被他问住,幸好体育老师们的一声吼“不是老师就要打么?”,方才为井民解了困。
  何姓男生不再开腔。井民这才得已了解详由。原来,事件发生时,正在举行一场足球赛。被打老师在场边维持秩序,招呼着站在场内的学生靠远点。学生为支持自己的队伍,不肯听招呼,尤其是那位何姓男生。被打老师连挡几次挡不住,只好动手拉他。就当拉他的手刚刚接触到他的臂,他甩手就是一个右勾拳,重重打在那老师的腮帮上。老师应声倒地,学生应声围上,其他老师应声围拢。再看那受害者,果然长得跟学生没两样,原来他是当年才从体院毕业分来的。
  体育教研室的气氛有些紧张。室领导郑重放话:“此事性质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必须严肃处理。”一年轻气盛的体育教师,甚至要与“凶手”单挑,还补了句到点又到位的话:“要打,体育教研室还怕不成?”井民顺那声音瞟了一眼,果真见到两条棒槌般的手臂,回抱着的臂弯里,有几块小兔似的肌肉在跳动。
  印象中当时井民判断现场已无法消气,只好对那何姓男生继续臭骂,包括“你是学生,还是社会上的二流子?”之类狠话。一则他该遭这样骂;二则井民当时只能骂;三则,老师们需要听这样的骂;四则,受害人更听了这样的骂有利于消气止痛。井民这才发现,学生样的受害者,原来那是很腼腆的,大家吵吵嚷嚷那么久,他居然没有吱声,更没有添油加醋。
  回到饭碗所在位子,气还没消,怒还未平,何姓男生进来。此时的他,早已凶光褪尽,一脸愧悔,见到温柔的井民也打着哆嗦,就晓得他这回终于晓得锅儿是铁铸的了。师生小眼对小眼一阵,直到他那小眼主动躲闪,井民这才善意提醒:“你闯这祸,在校园里恐怕也属千年不遇。学生打学生尚且要严惩,学生打老师,又该怎样惩,发挥想像力,好好想下吧!”听罢井民这话,何姓男生差点双膝跪地,一个急步向前,一把拉住井民的手,就一再恳求:“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将来绝对不会再犯了,千万不要把我开除回家……”
  井民生平有两怕,一怕女人流眼泪,二怕男人要下跪。见何姓男生如此,原则、规定之类便通通忘得一干二净,拉起将要矮下去几十公分的何姓男生,一边劝“别这样,别这样……”,一边就向他忙碌不迭地递点子:“此事处理的轻重,全在那位老师的对你的原谅程度。因此,你要啥处分,就看你现在的行动……”何姓男生千恩万谢离去。此事果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十多年过去,不知那何姓男生可真就安分守己至如今。只知那被打体育老师间或还能看见,还是副学生样,还是那般腼腆,尽管他多半已经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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