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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像剌儿一样——井民醒悟

(2006-08-26 22:42:45)
分类: 相对隐私
    昨天上午井民侄儿、侄儿表姐、侄儿女朋友来做客,井民扔下“博”,亲自下厨煮饭。主菜三个:芋儿烧鸡、大蒜鲢鱼、冬瓜丸子,辅菜两个:南瓜、青笋。饭是苞谷大米饭,米是正宗东北大米。按时下流行标准,这顿饭菜当是集美容、健身、绿色和环保于一体。但前天把菜单传往远在英伦的儿女,却得到极低的评价:“典型的发展中国家吃法”。女儿还说,如此吃法,仍然没有脱离大鱼大肉阶段,仍然是油多、胆固醇多、糖份多,吃进去只能是诱发血压高、胆固醇高和血糖高。说得我们下箸犹豫,举筷迟疑。怎奈侄儿、侄儿姐姐以及侄儿女朋友,尽是些吃长饭的角色,“三多”也好,“三高”也罢,对他们那百病不侵的年轻身体,只可能提供营养,不可能提供疾病,只可能提供爽快,不可能提供犹豫。
  井民虽因少时多能鄙事,学过煮饭,但手艺仍属业余。可是,在侄儿一干人眼里,尤其是在与他们常吃的学校食堂相比较中,井民的手艺简直就是“特一级”。因而结果一如以往,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尽是不得不放下碗后,才打着饱嗝说“还没有吃出味道”。井民别处很难找到成就感,唯独在侄儿等人面前做饭时,那可是成就感十足。所以尽管影响了井民“博”,井民仍然是喜滋滋地,一边假谦虚,一边真受用。送走侄儿一行后,井民打开电视,调到此时间段最喜欢看的“凤凰卫视”,侧身躺到沙发上,一边看杨锦麟的“有报天天读”,一边酝酿瞌睡。倒不是杨先生的报读得有多好,而是他读的报井民看不到。也就三五分钟光景,喂养好了似的瞌睡,习惯性地如期而至……
  突然感身下沙发在动!惊醒后短暂地想了想,觉得应当是身子躺得不太好,可能一只腿没有搁好。重新调整了一下,想再“闷”一小会儿。然而立即感到不对劲,身下动得很明显,抬头望天花板,见吊灯在晃,这才反映过来:地震了!顿时,一股冷汗从井民头上冒出来,同时井民手脚开始绵软。再想,到底是该跑,还是该往哪儿躲,就听到左邻右舍已有尖叫,并反映过来,如果刚才的晃动再大点,这一切的一切也都结束了。任何人,当然包括井民,都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尤其是井民住在七楼,乃本栋楼的顶层,便是井民有刘翔的腿脚,三几秒钟也最多跑到三四楼——跑那儿遭压死,与呆原处遭压死,有啥两样?
  然后就有那么好几分钟,井民呆在屋子里恐慌地胡乱判断:是大震将至的前兆,还是一个单独的小震?是发生在本地,还是发生在外地?蓄积在地下深处的能量,是已被释放,还是释放才刚开始?……因为结论不同,心理的震荡也不同。比方说,如果是大震将至的前兆,那井民还能在此处呆得住吗?不呆这里,又逃往哪儿呢?逃一小会儿,还是逃几天?如果是发生在本地,是否意味着本地即已进入地震活动期?进入那“期”,是否意味着今后将长期不得安宁?如果发生在外地,那原发地的震动大么?原发地距此地远么?有伤亡么?……打开电视看,没有消息。再打开互联网,就看见一个滚动条:“据国家地震预报中心消息:云南省盐津县25日中午13点51分发生里氏5.1级地震,远在四川省的成都、乐山、自贡等地均有明显震感。”滚动条似乎愈滚愈快,很快就出现“已有部分房屋倒塌,两人死亡……”的补充消息。
  按说至此该明白了,不怕了,放心了。可奇怪得很,恰是在这时,井民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巨大后怕:刚才要是本地才是震中,那个叫盐津的地方只是殃及,井民的房子经得起震么?经不起会垮么?垮了会垮彻底么?垮彻底会有缝隙么?有缝隙会刚好给井民留一个么?留一个能让救援者及时救井出去么?……这条疑问链只要有一环为“否”,井民这个人就会从人间蒸发,留下所有未竟“事业”,未及夙愿,尚需做的事,尚要了的情,尚须还的债,立马告消失。当然,也可能有一种等而下之的结局,那就是老天饶井民一命,但让井民半身不遂,把井民终身判定在床上、轮椅上。那样的话,井民还能在博上嘻哈打笑么?
  曾有弟子问孔子:“什么叫做死?”孔子显然不便回答。说不定还不能回答。因为人活着不知道“死”为何物,人死了却再也说不出何谓死。所有自称“死过”的人,其实都只是“重病”、“病危”、“差点儿死”,但只要最后还活着,就不能说“死过”。死是生的否定,但死是很无奈的,也是很幽默的:生的人不知道死,死的人是否知道谁也不知,至少死人本人无法说与活人听。所以孔子面对如此刁钻的问题,明显觉得师道尊严有些受损,于是禁不住有些愠怒:“我连生都不知道,咋能知道死?”他老人家太急,只说对了一半。那另一半是,人不知道死,也是不知道生的。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家们就爱讨论,如果一个人面临即将的死亡,或者明确的死亡,他现在的生将怎样渡过?他将怎样协调与他人的关系?他将怎样处理未竟的事业?他将怎样安排剩下的生命?他们对此类问题的回答,其实也是莫衷一是的,即使个别人说了些貌似深刻的观点,但总体而言,他们的主旨在于告诉人们,如果死期明确且就在眼前,生便会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因此,知道死会,更严肃地思考生。
  回到昨天(2006年8月25日)这次亲历的地震,何尝不可以理解为老天在用一种温柔的方式,提醒和敲打井民等凡人,生命其实是很脆弱的,大自然轻轻动一下小指头,活生生的人就会立即从地球上被抹掉。帕斯卡那句名言之所以享誉世界,就是因为它触及到高傲的人类最薄弱的本性——“人是一根芦苇”,尽管他补充说“人是唯一有思想的芦苇”。井民今天读这段名言,猛然发觉帕斯卡还是在强调人的生命的脆弱,任何风吹草动都可将它腰崭。而人这根“芦苇”那独特的“思想”,只可以使人这根“芦苇”不同于其它“芦苇”,却不可以使人这根“芦苇”变成一根粗大的钢筋。他本人就用短暂而多彩的人生,注解了他对人的生命的易损性的认识。他这根“芦苇”当是所有“芦苇”中最有“思想”者之一,他那短暂的生命在自然、社会、人文、哲学、宗教等几大领域中做出大量惊人创造后,便把他人那七八十年的岁月浓缩于不惑之年未到时。
  井民好似突然感到,人不论活得多么滋润,否定生命的因素都总是空气般地弥漫人的周遭。作为永恒的、最后的、公平的、无一例外全部报到的彻底收熬和最后结局,否定生命的因素都是最后的胜利者。所有的生命,无论活力强弱,活得怎样,被老天最后收熬、否定以及关闭的差异,只是时间的长短而不是有无的区别。似乎觉得原来所知的庄子怪论“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也不是啥相对主义,或即使是相对主义也不那么坏。庄子实际上是在用极端的说法提醒人们,“生”与“死”相距太近,二者间就没有任何鸿沟,转换通常就在眨眼之间。地震、海啸、车祸、坠机、雷击、中毒、染病……任何一个的降临,人的生命也就结束了。而人只要活着,就不能完全与上述事件错开。正因为“死”在庄子那里太容易,“死”在庄子那儿也就不可怕,不值得悲哀。史书上说庄子的老婆死了,他非但不大放悲声,反倒“鼓盆而歌”。随便强调一句,庄子那会儿不像今天,“升官、发财、死老婆”不是“男人三大喜”。
  知道死,善待生。知道死之易,善待生之艰。好好地活,只争朝夕地活,怎么彰显生命价值就怎么去活,活得富有活力,活得尽量少烦恼。如果某种活法让他人不安,并最终又由他人的不安又反过来让自己活得不昌盛,活得郁闷,活得痛苦,活得别扭,那么就权当为自己,也要让他人活得昌盛,活得愉快,活得幸福,活得自在。为己活得好,让人活得好。为己活不好,让人活不好。在这个地球上,原本没有你我,后来有了你我,再后来又没有了你我,并且是永远不再有你我。此一偶然凭空飘至的“你我”的生命,竟不是“你我”的特殊,而是整整60亿现时代同类的完全相同走向。换言之,与“你我”同时活在这粒星球上的,竟然有多达60亿同类,你不觉得这太神奇,太玄妙,太不可思议么!
  想到这层,似乎顿时灵魂出窍,茅塞顿开,一通百通。尽管明天就要开学,自由潇洒的日子将戛然而止,不想说的话得说,不想做的事得做,不想开的会得开,不想见的人得见,不想吃的饭得吃,但这恰是井民的活法啊!而“活法”,用学术语言说,就是“生命存在的方式”——谁能拒绝“生命存在的方式”而让生命存在呢?所以今晚还是早点洗洗睡,开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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