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设想,如果央视能泯灭门户之见,弄个论语本子,或者三国教案,让郭德纲背一背,凭郭德纲的表演、机智、口才,凭着央视的包装,说三国必不逊于易中天;讲论语可堪比于丹--至少他记性好,不会出那么多错;要好玩,趣味性,必不让纪连海,但这么一来,郭德纲是不是也成了大师?
其实,你只是个演员
且说,百家讲坛的纪连海纪老师最近推出大禹搞婚外情的新论,编辑打电话问我是否能写点什么东西,我婉拒了,因为该说的差不多都说过了,大禹搞婚外情的新论,被百家讲坛学派人物首发,完全是题内应有之意。
那什么是百家讲坛学派?简而言之,就是这么一帮学者,论其体貌外形、言谈举止,均属上等,而论其学术专攻,是否大师则尚待商榷,
马未都之于收藏界,于丹之于论语研究界,易中天之于三国研究界,余秋雨之于青歌赛等,均是如此,但靠着搬运古文化或者宣读百科全书,再加上粉丝的狂捧,造星工厂的包装,媒体的炒作,得以被冠上“大师”的称号。
百家讲坛学派各骨干成员靠文化搬运享大名,挣大钱,木秀于林而风摧之,终究还是引起一些非议。但从主流来看倒也没什么,娱乐化时代,钱送到手边,不拿是傻子。但有一点细枝末节却不能不注意:出名,挣钱都好,他们怎么就俨然成了大师呢?他们都成了大师,让那些寒灯苦读,闷头做研究,探寻新发现新成果的大师种子们怎么想?
经常设想,如果央视能泯灭门户之见,弄个论语本子,或者三国教案,让郭德纲背一背,凭郭德纲的表演、机智、口才,凭着央视的包装,说三国必不逊于易中天;讲论语可堪比于丹--至少他记性好,不会出那么多错;要好玩,趣味性,必不让纪连海,但这么一来,郭德纲是不是也成了大师?---还有单田芳,人家讲那历史也棒着呐!
从文化搬运而被粉丝披上大师的外衣,这就像演员因为扮演英雄而真的成了英雄,算是沾了大便宜,照理说,粉丝们当你是大师,你就闷声大发财得了,只要心里明白自己是个演员就好。但各位老师却依旧不知厌足,似乎非得有所创新才对得起大师身份,于是乎,司马相如吃卓文君软饭,大禹工余大搞婚外情等新论脱口而出。
写到这里思路有点滞涩,因为想不出合适的词定义纪老师这种行为,乃去厨房吃饭,恰看到垫桌子的旧报纸上刊有一文,题目《谈谈文化黑手党》,读完,感觉“文化黑手党”称号对百家讲坛派来说相当贴切,不敢掠人之美,作者作裴钰,他已经说得很全面,虽然当时纪连海还未发表新论,但完全可以对号入座。
节转如下:
在美国的耶鲁大学,有四位文艺批评人士,被人们称之为“耶鲁学派”,取了个名字叫:“阐释学黑手党”(Hermeneutical
Mafia),为什么说他们是“黑手党”?因为,他们的风格从来都是三言两语、非常简单地提出自己的观点,从不费心去做科学的解释和缜密的论证,他们所谓的学术活动,就好像黑手党在做一次砍杀活动,莫名其妙,而又从不解释,他们的学术风格非常类似于黑社会里一贯存在的现象:头领不说话则罢,一旦说话,每句都是权威性的,只要求被执行,从不需要解释。
很显然,“耶鲁学派”只是个讽刺和挖苦的称号,并不是什么学术的“学派”。“阐释学黑手党”(Hermeneutical
Mafia),是现代社会里的一部分知识分子真实的学术写照和生存描绘,这些知识分子不再坚守科学的原则,不去把学问当作学问,而变成了自己的特有能力的一种表达,从现在任何一种现代理论——社会学、政治、心理学、语言学、哲学——拿来一套概念工具,再运用辩证逻辑的技巧,将这套概念工具用在某个已经作古、任由摆布的作者身上,如果这个人做得很巧妙,还有些新意,这就意味着在学术竞争中取得一点优势。“黑手党”们的无耻之处,在于这些人没有去揭示真相和客观,反而去不知羞耻地放纵着自己的偏见,为了个人的贪欲和名利,把人文学科工具化、教条化,去炫耀个人的偏见,去加深人文精神的分裂。
不要天真地以为这些文化“黑手党”仅仅存在美国,在这两年来日益瞩目的《百家讲坛》这个栏目,有些最浮躁、最蹿红的教授明星们,恰恰是国际学术界界定的所谓“黑手党”。首先,看看于丹,是最典型的文化“黑手党”——把心理学、社会学,利用自己的语言能力,放到了孔子的《论语》分析上,把2000多年前的《论语》肆意解释为21世纪人们的心灵辅导书籍,离《论语》的本质已经谬以千里;易中天也是如此,对三国的解读,对那些“已经作古、任由摆布”的古人们施之以现代的社会学等词汇概念,只能是做到“好玩”,而完全背离了历史科学的原则。
最近,又闹出了一个大笑话,孙丹林在“百家讲坛”上,为了向观众说明唐伯虎在遭遇家难后将自己比喻成克死家人的“白虎”时,竟然在本无任何名款、印章的国家一级文物《霜林白虎图》上粘贴了一枚“唐白虎”的印章,并且还突出放大向前推动。
孙在说到唐伯虎第一任妻子徐氏非常能干时,说徐氏“对唐伯虎悉心关怀,关爱倍至,也能够床上床下里里外外一把手,啥事也不用唐伯虎操心……”,说唐伯虎“喜欢女人,找唐伯虎到女人堆里找”、“女人堆里人缘好、粉丝多”、“酷毙、帅呆、泡小妞……”等词语。
有不少人善意地认为,这不是学者们在使用通俗的话语来贴近老百姓的生活吗?这不是在让老百姓听的懂吗?——于丹、易中天、孙丹林对学术的破坏力远远大于他们的创造力,他们在颠覆学术本身的价值观和原则,在“用理智去毁灭理智的快乐”,孙丹林讲述唐伯虎,使用简单的语言,那么轻狂地去描述,然后,不加学术地解释,他传达给观众的是什么呢?是对历史和学术的游戏态度,是人物的科学分析堕落到言情小说阅读的层次,历史学家可以像黑帮老大一样,不解释,不考证,随心所欲,随心抛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观点,这不是文化“黑手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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