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满分100分,我只考了5分”
经历了孤独、多病的折磨,郎咸平终于迈过了12岁这个坎,他的少年时代开始了。
过了12岁这道坎,郎咸平的父母和亲人都松了一口气。哪知道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们。
郎咸平这样回忆道:“我的智力好象要比别的小孩发育得晚,这可能是他们小的时候对我能否长大不抱希望,加上把主要的精力放在照顾我生病和生活上,而忽视了对我的教育。上小学时,我还不会写123,也不知道1+1等于几。别的小孩三下两下就能学会的东西,我讲上三五遍也不会,老师们开始还有一点耐心,时间一长,就失去了信心,都认为我是无可救药的。我在小学的时候成绩一直很差,我的作业簿上都是很差的成绩,而且还是一塌糊涂。后来老师也不管了。只要我能来,上课不调皮不捣乱就行了。那时候我是个乖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与人打交道,一切糊里糊涂。他们也就不过问,就当我不存在似的。”
“而且别的方面似乎什么都不如人家,包括体育、艺术、学习成绩等。我对自己完全不认可,由于属于坏学生之类的缘故,我心中充满了自卑感,而且对未来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样样不如人,郎咸平少年时一点自信都没有。说话小声小气的。生怕说错被小朋友笑话他;做事也不敢做,生怕一动手就错,给别人添乱子。郎说:“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多余的人,而且好象整个世界都和我过不去。”
“我看人家好学生在一边玩篮球,我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心里真是很羡慕:我为什么不是好学生?我为什么那么笨?我问自己。有个好学生问我借水彩,我觉得好有面子好光荣啊!那么多人他为什么不向别人借而向我借?借完了还握一下我的手,激动得我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一想起来,我就想跳,就激动不已……”
郎咸平回忆的语调里,充满着惆怅和无奈。
郎咸平迄今还记得这样一件事:爸爸在他小学5年级时,忽然一天心血来潮,也可能是良心发现,突然想看看儿子学习到底怎么样,有无一点可塑之材,就拿了一份算术模拟考试的试卷给他做练习,卷子的满分是100分,郎咸平辛辛苦苦地做完后,结果一对答案,只得了5分。
父亲看完后,长时间默不作声,过了很长时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找母亲说,这个小孩能长大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不要对他抱什么希望。我们思想上要早点做准备,他能干啥就干啥,我们对他要求也不能太高,读书升学方面不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他不是读书这块料。
谈到这里,郎咸平反问笔者:“我觉得古人说得好,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您看我的经历,是不是应验了古人的话?”
古人云:吉人自有天相。幸运的是,那一年台湾开始实行小学直升初中,不用考试。郎咸平成为台湾第一届小学直升初中的学生,进入大同中学。谈起此事,郎有感而发:“这好象是命运安排似的,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命运这回事。冥冥之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安排你的命运,让你不得不相信。”
但身为差等生的痛苦随之延续到中学。初三时,因为有升学率的压力,学校要将学生分班,好的学生都被集中到一个班,叫“尖子班”,他们是学校的希望,学校把主要的精力和最优秀的教师都调配在那个班。而郎咸平被分到“放牛班”。“放牛班”就是不升学班,是给那些没有出息的差生开的班,学生基本上来自社会最底层,很多人家里很穷。放牛班很可怕,有很多流氓和“太保”。因此郎咸平说自己从小就对台湾的太保、流氓和黑道非常熟悉,而且在学校几乎是天天打架。
“那些学生根本就瞧不起我,也常常欺负我,我个子小,又很自卑,我基本上都是被打。念到初三的时候我感觉非常不愉快,觉得上学没什么意思,对人生也非常失望,很讨厌上学。那时真不想念书,想去念陆军官校。”郎咸平回忆说。初中毕业后郎咸平也去考过陆军官校预备班(陆军幼校),想出来当军人,但由于近视缘故,体检没通过,一个希望破灭了。
对于未来能做什么,那时的郎咸平是彻底地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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