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送萱萱去学校,等不及就回来了,铺盖都让她自己去领。据说朋友圈都在晒背影抒情。我说没感觉。周二也没事,只是觉得怎么心狠,电话都不打一个回来。都说周三是探监日,回来跟萱爸说去看看?看什么,她不打电话回来就没事。不看就不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周四,晚上炒了个芦笋,蒸了一碗鸡蛋浆,一个人在那里吃,把芦笋的嫩尖都习惯性地留下了。等萱爸回来吃,结果他就吃了蛋浆,芦笋都没动。那不是他的菜。我说去看看吧,据说棉被很厚实,可能有点热。据说有许多小孩都流鼻血。再过一夜就回来了。我说有个父亲去看女儿因为男生不能进被拦下了,他在车里掉眼泪。萱爸在那边呵呵。我在心里跟着掉眼泪。老头子接二连三地打电话来,从来不告状的我忍不住大呼冤情,你来问我萱萱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啊。你儿子不让我去看你囡孙啊。老头子说不是半片天吗?我说半边天有什么用?只有老天爷才有实权啊。
周六去接萱萱,候在她寝室门口,看见一个女孩冲着她妈妈一个熊抱,妈妈,想死我啦。看得我也激动澎湃。待萱萱从教室里回来,我拿起手机拍她的迷彩服照。拍什么拍,这么难看的,删掉。弄得我像是个无良狗仔似的。我说有什么要带回去洗的吗?没有,都洗掉了(我刚刚问了另外一个女生,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吗?她说是妈妈来洗的。)我说不错啊。我说别的家长都有来看过的吧。你们以后不要来看,有什么好看的。我跟萱爸说,你女儿真是酷啊。他说这叫淡定。
在餐桌上,萱萱说校史里有每个班级的集体照,怎么没看见你啊。我说不会吧。是你眼火不好。我说我们居然成了校友。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中啊?难道是为了做校友?她说嗯。不知是真是假。萱爸拿腔捏调地说,以后你们就这样称呼好了,学姐,学妹。切。我说伪娘。萱萱跟进说,娘炮。
一天下来,感觉好象真的没什么啊,真的是我自己太作?晚上十点左右,萱萱过来说脚痒。我说我看看。一看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了,话都哽咽,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到现在才说啊。那两只脚因为湿疹红肿而沥水津津的。她还说怎么啦怎么啦。我说你不要什么都不说,身体不舒服之类的一定要及时跟爸妈说跟老师说。你是过敏性体质,到新的环境更要自己注意些。给她抹了药膏,安顿她睡下。我自己却依旧没有缓过来。
开学季,一把年纪的弟弟也跟着掺和,近日去了云南上学。我跟萱萱说,你舅舅就是少小不努力的实例。年轻时完全有机会硕博连读,现在才想起要上进。拖家带口的,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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