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了个早,就难得地做了一节阅读的早自修。
本来可以搞卫生,一大早就开始做清洁工,总觉得有点糟蹋大好时光的感觉。为了给萱萱做榜样,也不能看电视。我不抵制看电视,那些饭前饭后的零碎时间我觉得你尽管看吧。我最烦一大早就看电视。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觉得你可以睡懒觉也可以看书,最好能读读英语。上个星期开家长会,我跟英语老师说这次英语考得不理想。老师很淡定地说,我问你,就问你一句,在家读英语吗?我说没有,从来没有。她说那就是了。人家每天要求读三十分钟,她每天就读十分钟二十分钟,再买本练习题让她做做,她底子好,马上就上去了。我在心里想,那也不至于吧。买练习题就免了吧。萱萱的英语应该还是过得去的,只是离我预定的目标稍稍有点偏差。回来向萱萱重复了一遍老师的话。她自然坚决不认同买额外的习题集来做。我说那就早上多读读英语。至于她到底有否在读,我也不会知道。
女人和丈夫去旧日呆过的乡村度假。她找借口抛开丈夫去玫瑰园怀旧,遇见一个影子样的人,熟悉的人和黑眼睛,不是人的眼睛。她为此情绪波动,没有一点度假的兴奋和心情。在丈夫的追问下,才交待了她以前有过爱人,后来被所爱的人抛弃。爱人去了非洲打仗,听人说中了暑不久便死了。今天却发现他活着,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丈夫才明白和女人之间存在的那道裂痕,并非是女人的地位比他高之故。
——《玫瑰园中的影子》 D.H.劳伦斯
看到结局时,我回想起那一句不是人的眼睛,以为是她初见他是心里以为他应该已经死去,所以不像是人的眼睛;再一想,才觉得应该说那是精神病患者的眼睛,不是正常人的眼睛。要是换在以前,好象也不会去特别注意这一句,但今天一看到这句“不是人的眼睛”就烙在心里了,看完全文还会回过头去想那一句话,原来真的是伏笔,画龙点睛的一笔。一个精神病患者与常人的最大不同,应该是那双眼睛吧。所谓心灵的窗户。
“她充其量不过是一朵玫瑰,一朵只会紧张地待着,不能盛开的玫瑰罢了。一只小苍蝇落在她的膝上,落在她的白衣服上。她盯着苍蝇看,仿佛苍蝇落在一朵玫瑰花上似的。”玫瑰,谁都知道是爱情的象征。按理说应该是一只蜜蜂才对,在玫瑰园里到处玫瑰盛开时,一定会有太多的蜜蜂来采蜜。怎么会成了苍蝇呢?
大学时有一阵子也迷过劳伦斯,买过他的好几个长篇小说,里面有大段大段关于男人与女人、男人与男人的议论,能感觉到他或者说笔下的人在男女关系上的紧张和困惑。这篇也是。女人并不爱她的丈夫,男人自己都能感觉得到,以为他不过是矿里的一名小电工,她的地位比他高。女人也交待,因为听闻爱人死了才嫁给后来遇见的他,好象只是一种没有法子的选择。
有评论就说,贯穿在他一切作品中的一条线是阶级意识。其特点是:一个下层阶级的男人和一个上层阶级的女人的结合。这样的关系来自于劳伦斯的自身。他母亲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曾经是一名教师,而他父亲是一个酗酒的煤矿工人。父母关系紧张冷淡,母亲将所有的爱都付诸在儿子身上,以至于太过分而让爱变形。这让我想到弗吉尼亚伍尔芙的名篇《墙上的斑点》,不过是从一个墙上的斑点出发,却发散出无穷的意识流动。作为一个作家,他的童年生活或人生中一个无法抹去的关节点,可以成为他写作的永恒母题。
墙上的那个斑点居然是只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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