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
象我这样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人,记得最初也是在煤油灯幽暗的灯光下,看《高玉宝》,看《红岩》,一直看到油尽灯灭。后来有了电灯,点上了15支光(瓦)的电灯,依旧是发黄的灯光,可在我的眼里已是很大的光明。看《当代》,看《十月》,直到夜已很深,总是要在母亲一觉醒来后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拉灭那盏灯。虽然家庭贫困,但母亲从来没有说过费电的话语,我那个性直落的外婆就会直截了当地命令我:白天还看不够哪,晚上不要再看了,浪费电哪!
后来住了校,有好多勤奋的同学在寝室里熄了灯后,还要走到走廊的路灯下去看教科书。我倒从来没有这样勤奋,除了一次学校里组织学生晚上去看戏,我没去。教室里和寝室里都没亮灯,就在路灯下看小说。这唯一的一次,偏偏就让我们的数学老师撞上了。第二天在数学课上,他竟然说有的同学不在功课上用功,却在路灯下看小说。我在下面很是不平:我又没有占用正规时间,你也管得太宽了吧,要是我在路灯下做数学题,你这个臭老头子也不会把我表扬上天的。其实我的数学成绩也不差,但总觉得这个上海来的知识老年以貌取人,天天把他的注意力放在我那漂亮的同桌身上。高三分文理科时,我终算到文科班扬眉吐气去了,我那漂亮的同桌兼死党也没留在理科班。我们在路上碰到他跟他打招呼,这个老头竟然象小孩般用斜眼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继续走他的路。我跟同桌在那里窃窃地笑个不停,我说他心里一定以为是我将你拉到文科班去的,真是气死他了!(说看书看小说竟然牵出这样一段闲话来,自己也没想到。)
看课外书和小说,在大学之前,一直是被定性为看闲书不务正业。所以有许多人只能是偷偷摸摸地看,塞在课桌底下看,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看,象接力赛似的相互流传着看。
因为禁,所以红杏出墙;因为黑,所以书本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