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个星期下来,乔迁新居的喜酒就喝了三回,本来就不鼓胀的荷包瘪了一大截且不说,心情也郁闷得很。
我一直以为买房子是没有房子可住的贫困族或钱多烧得慌的富贵阶层的事,与我们这些两点一线三餐饱、两室一厅夜夜安的的温饱族无关。事实上是有房族是一迁再迁胜过孟母三迁,房价也跟着一涨再涨天天发疯似地涨,今年的房价比去年同期竟然翻了一番,没什么成绩可创历史新高,房价倒是跌破眼镜创新高。连我这个一向冷眼看世事、平和度人生的人,心里也安不下一张平静的小书桌,不可避免地患上了房子恐慌症:我们的这个五、六十平方只是人家的一个零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等于没房。如果说去年的全国性非典恐慌还可以说句非典面前人人平等的话,那么在这个疯牛一样的房价面前是贫富分明、冷酷无情。
去买吧,钱是个压力,而且是个大大的负担,靠我们两人吃过用过略有积余的微薄工资不吃不喝一生一世也还不起;尽管周围也有太多的热心人怂恿着你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可真的要向他们借点钱也是难上难,家家有本经济帐,十个里面八个在按揭,还有一个婚未结,剩下一个是残疾,不向你借钱已是大体面。不买吧,钱也积不下,每年辛辛苦苦攒下一、二万,存入银行是负利息,借给人家人家就成了大爷,你不是跪着讨债的黄世仁就是伤了亲戚朋友感情和气的两面不是人。报上还在说通货膨胀日趋明显,说不定等我们存足了十来万到时只能买上几块砖,你说冤不冤?
偶然看到黄集伟的《语词笔记》,说农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地主,现在很多人买房子已不是解决居住问题,房子越来越大,园子越来越阔,就是地主心里;更有网友自嘲“身穿半件长工衣,怀惴一颗地主心”。看来象我等之人,不跟点潮流也难。大不了人家在乡下买块地皮造大别墅,我们就到老家镇上买间商品房当小别墅,房子小来压力也小,也算是城里城外两套房,过一把“地主”瘾。到时也可告老还乡叶落归根渡余生。你说我臭美不臭美?
正当我梦想着未来小地主般的幸福生活时,消息灵通的好友不远万里地提着一大盆冷水浇在了我头上:你可得仔细考虑清楚,这房价虽然涨得有点离谱,也许就到谷顶了,里面的泡沫成份一挤干,小心被套牢。你即使没到过香港,也看过港片,那些炒房族一夜之间从百万富翁到跳楼自尽的多得是,那个曾经很红的B哥也不是惨得很!生活还是稳重一点好。
是啊,稳重的生活是没有风险,可我也怕一不留神就被轰轰烈烈的生活所淘汰了,我连一声叹息都没来得及发出呀!是不是没钱的人就该平淡到老,郁闷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