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夜半碎片 |
艺术创作与市场运作的纠缠中,主体自我意识的迷失与文化身份的确立是当前迫切需要考量的问题。
当更多的人自称为“职业画家”或“艺术职业者”者的时候,我更多地避讳使用到“艺术家”这个至少还存留着一些关于纯粹艺术的美好想象的指称。
“画者从于心”。然而就现在的大多数画家的存在状态来说,平庸肤浅地或矜持自傲或妄自菲薄,其作品必然也缺乏必要的思想深度和人格品质。那些人无一例外地披着一套“笔墨”或者“观念”的外衣,自恋地炫耀着的却是内心的空洞无物。究竟是艺术才情的宣泄,还是在物欲刺激下产生的一种分泌物?
“以意象的晦涩文饰其思想的贫乏,以形式的花俏显示其才情的恣肆”,文学评论家们用于后现代诗歌的评语同样适用于我们今天接触到的形形色色的书画艺术……
放弃了对现实的关注和人文的关怀,隐退于名为精神实为物欲的“文人墨戏”里,形而上地片面理念,或者形而下地刻意形式——太多的技术成份已然抽空了传统国画“写意”、“写心”的灵性,花里胡俏、不得其理的笔墨游戏正在消解着原有的/应有的历史和文化深度。这就是中国画的境况罢?
人物画一味地贤人雅士浅吟低唱,山水画个个沦陷在黄宾虹的模式里密密麻麻黑压压糊成一片,花鸟画又一个劲地风花雪月小资情调。大师们的背影远去了,徒子徒孙们一个个摇旗呐鼓自立山头占山为王自诩大师。
当代艺术所缺失的并不是没有创新意识,恰恰是过于追求创新而忽略了当下的现实皈依——没有落足点,飘乎时代之上,脱离了切实的文化语境,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然而,若与俗常生活“同流合污”,则没有存在的必要。艺术与现实的距离在于“不远不近之间”,套用白石老人的话就是:太近则媚俗,太远则欺世。
“艺术存在的目的,在于使人恢复对生命的感受”(什克罗夫斯基)。那么回归一条“心性之路”——注重对本体的心灵体验,是否才是我们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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