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努力不可取

国家心理咨询师 吴剑

2010年11月18日

   昨天，福建省森田疗法发现会活动，大家就是轻松座谈。

   说起我过去心理咨询一个求助者，她的孩子是孤独症患者。她非常绝望，极其无奈地向我心理咨询，孤独症的孩子怎么样治疗。我当然在对孤独症治疗建议以后，最重要的是对她进行了心理咨询。因为我发现她的问题比较严重，更加严重。她为了患儿的疾病，全力以赴，呕心沥血。变卖家产，四处求医。生活艰苦，为了就医。家庭关系紧张，工作关系紧张，自己也是筋疲力尽，心身憔悴，就是为了孩子能够康复。虽然，我为她的努力而感动，但是，她的数年努力，毫无效果，唯一使她高兴的是，孩子迷迷糊糊，好像似的叫她一声。

   我们对疾病的态度有两个，要么治疗，要么接受。如果有治疗希望，当然我们尽力治疗，不能放弃。如果没有治疗希望，或者希望极其渺茫，或者代价极其巨大（难以承受，或者严重超过承受能力），那我们还得接受疾病。这些疾病包括绝症，死亡等。森田疗法说，顺其自然，为所当为，我们需要做我们能够做的事情。

据说，中国人的70%的医疗费，花费在生命的最后三个月，是一个非常遗憾的数字。我们中国过去就有厚葬的习惯，后来受到批评，因为厚生更加重要，厚死是没有必要的。我们把非常有限的大量医疗资源使用在没有意义，非常绝望上，没有得到效果，只能得到安慰，不是唯物主义的态度，也属于绝望的努力。这个孤独症的患者，目前也是绝症，我们的绝望努力是没有意义，既不能产生效果，也浪费社会资源，更是牺牲她的人生，其价值没有现实意义。当然，她的个人努力我们表示尊重，但是作为社会普遍价值观，是不值得提倡的。

死亡不能复生，我们能够接受，我们古人说了，许多疾病不能人财两空，是现实主义的做法。许多临终的人，身体插满各种各样的管道离开世界，也是不人道主义的做法。按道理，他们可以回家，与家人一起，安然幸福地离开世界，也许是明智选择。我们可以接受死亡，为什么我们不能接受绝症呢？如果不能治疗，确实现代科学的发展水平，许多疾病是不能治疗的，那我们就接受吧！如果我们努力过了，我们就更应该从容坦然接受，哪怕是残酷的现实。

死亡的方法可以选择，绝症的孩子的未来也是可以选择。对那些绝症，我们可以做到仁至义尽，然后适当给予安排。让他尽可能减少痛苦，尽可能发挥作用，尽可能受到照顾。许多时候，可能带着一个傻孩子，也是一种幸福。至少这样的孩子，不会主动给父母伤害。我过去说过，放得下是一种幸福。这个求助者需要学习放得下。我曾经多次去过心理咨询师的国家标准制定者郭念峰老师家，他的儿子就是精神发育迟滞（智障），所以郭老师是中国心理卫生协会残疾人专业委员会主任，中国残联心理卫生专业委员会主任，他坦然接受现实，进行适当安排。

孩子出生是幸福的，出生是一个什么孩子，往往我们多少没有绝对的决定权，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孩子可能是一个绝症，一个残疾，我们只要努力了，尽力了，就可以得到安慰。但是更重要的是接受现实，并且对残酷现实的生活进行新的安排，新的规划，就是在这样现实情况下，如何发展，如何幸福。一种绝望的努力，也是偏执的行为，是不可取的。

（继续：当然我们这里说的是常态情况，就是一般人的选择。历史上，也是有特别的人，他们依然这样选择，甚至获得成功的，值得我们学习，但是不值得我们模仿。因为需要对自己有适当的认识）

（继续：据说，以色列的犹太人，为什么优秀，就是过去有杀婴行为，就是对那些出生是残疾人的婴儿需要杀死，为了不浪费社会资源，为了种族更加优秀，他们非常理性地进行了选择。据说，日本人有杀老行为，就是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日本经济极其困难，他们为了国家生存，民族生存，不得不杀死许多孤寡老人，重病老人，残酷而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