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思考

吴剑 2005-1-16

   已经很晚了，厦门朋友们热情邀到天使酒吧。里面的气氛非常热烈，热烈得使人不能忍受。

  气氛是重要的，但是各人需要不同，性格不同，我喜欢茶馆，咖啡厅，那样的轻松、悠闲、音乐、柔灯的氛围，有些朋友轻声细语聊聊天，这才是真正的享受，如果是情人的话，那么就绝佳。

  现代人十分浮躁，因为是个物质时代，欲望时代，复制时代，享乐时代，经济时代。关键还是竞争时代，因为资源有限，所以谁先拥有并且享受它，就必须竞争，虽然战争已经被消灭，实际已经替代为商业竞争，这是公平的，也是残酷的。

  竞争使人的能力发挥最大化，同时欲望满足最快化，时间是唯一制约的瓶颈，不能延长，只能快速，趋向极端。现代人是中国所有历史上最大满足，又是最大空虚的时代，只有空虚和满足两种状况，一切都是在拼命奋斗，压力越来越大，谁都不愿意去面对痛苦，甚至没有时间去面对，唯一的方法就是麻醉自己，是酒吧，是性欲，是毒品，方式仅仅是逐步升级。

   他们渴望清醒，但是更害怕清醒。他们渴望理性，但是理性已经成为机器性。他们渴望爱，但是爱已经成为交换和满足。人已经深度异化到自己是不是人的地步。

   一群女子走上舞台，花花绿绿的头发，充分暴露的装束，厚厚的脂粉使脸雪白，肢体语言督促他们伸向最远处，音乐仅仅是各种躁声的选择之一，扭动着一切能够摆动的地方，声音已经是甜得发腻，活活一堆机器性娃。

   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就是把一切资源夺为己有，把自己的一切资源统统整合。市场上你必须认识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卖点在那里。一群女孩就是她们下面小块，一段生命最黄金的年龄段。

   既然有需要，就是有产品，人的本质其实没有差别，我是在销售自己的智慧，她在销售自己的肉体，但愿大家都没有销售自己的灵魂。销售智慧和肉体没有区别，都是功能的一部分，所谓道德都是建立的在男人世界基础上，为女人制定的各种规矩。从哲学上看，销售自己的智慧更不道德，更痛苦，因为这是区别动物和人的所在。

   可怜的是许多人很认为自己如何高尚，但不知道你在购买肉体同时，也是在销售自己的智慧。

   同样可怜的是，往往人不能自持把握，销售肉体和智慧的同时，把自己的灵魂也销售了，灵魂多少钱一斤，灵魂又是什么，我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数千年的宗教，数万年的人类都是在探讨这样的问题。但是我知道它的重要，因为这是保持最后的净土，还有情爱结合的可能，还有同情痛苦和流泪的幸福，还能够让别人叫自己是人，而且自己还认为自是人的东西。如果没有它，那就是行尸走肉，皮囊一付而已。

   我不反对交换和销售，但是唯一不能失去的是自己的灵魂，还需要尽力维护，洗涤，小块自留地的自我。乌云中的一片阳光，大海中一个小岛，沙漠中的一块绿洲。

  走在厦门的大街上，不时有花枝招展的女人来拉你，坐在的士上，还有精致的名片，天使即呼即到的服务，住在宾馆里，电话已经响过不停。现代性服务非常发达，现代性工作者非常辛苦，现代性产业竞争很激烈。

  性是人类的基本需要，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因为它需要爱的前提，因为它产生新生命的结果，没有性的世界的灰色的，就没有一切艺术形式。

  但是悲哀的性，已经彻底的撕裂，分离。把性的生育和娱乐功能分开，而后者功能无限强化，从家庭中剥离开，全面进行商业化运作。

  人有性的需要也是正常，没有才为疾病。因为追求性的满足，人类可以是煞费苦心，想方设法，这是生命中追求个体永恒和种族永恒的本能存在。

   但是无爱之性，人成为了动物，我想甚至动物也有爱的存在，是人类才创造无爱的性，这是有质量的性吗？这是最高追求的结合吗？这仅仅是厕所的功能而已。

  人类需要性的满足，但是满足来自欲望的产生，一个人非常幸福的事情是他有欲望，饥饿是最好的食品，疲劳是最好的安眠药，痛苦是人生最重要的财富，而性的欲望隆重外面的吸引，和自我欲望的克制。凡是适当满足，少食才能多滋味。无止境地满足，最后伤害的是自己的欲望，最终处在无欲状态。人类可怜的是总是追求极端，从来不去呵护自己的欲望，只有欲望最强烈时，满足才是最大的，这是基本道理。

   看到那些女孩子，怜悯之心不由自主产生。真想做个救世主，或者是个拯救她们出苦海的人。

   也许不知道她们需要不需要，她们痛苦不痛苦，如果她们本来就不痛苦，这不是给她们造成了痛苦吗，只有自我痛苦就算了，给别人制造痛苦也为不道德。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选择，可能是生活所迫，可能是生理需要，可能是强人控制，可能有是许多。但愿是她自我的选择，自由的选择，如果不是这样，甚至是被迫选择，也是痛苦，可能是开始痛苦，后来才是麻木。

   我没有必要去说教，因为自己的权小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