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天前,一篇《一朝春梦惊觉醒
半世沉浮雨打萍》的文章打的中央编译局长衣俊卿缓不过气来。这位女博士弱弱的以自己的文笔轻松地将一位副部级高官挑落马下。
衣俊卿,是我为数不多的有印象的老师之一。在我读本科的时候,有一次他到华中科技大学搞讲座。凑巧那天晚上我闲来无事,便与同学相约一起去听他的讲座。我对他并不熟悉,当时的介绍栏里写的似乎是黑龙江大学校长的职务。
衣俊卿口才不错,他的讲课条分缕析,极有逻辑性。尽管他的讲座内容我已忘记。但讲课的情形我仍记得。每个论点下面都分个一二三,层次分明。讲到每个论点时,他还会结合一些日常生活举例。其中有一个例子是讲他母亲上医院看病,吃钡餐的。当时的医生态度很不好,对她母亲凶巴巴的。衣当时说,他没有给医院院长打电话,故让母亲受委屈至此。当时举这个例子是为了说明什么,我也忘了。
本文最想说而最感叹的是讲座结束后,衣与学生们的互动。有位学生提了一个问题,衣忽然激动起来,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位老人,他靠捕鱼为生,捕完了就在海边休息。有个人问他,你怎么在这晒太阳呢?你应该去捕更多的鱼。老人问,捕更多的鱼为了什么呢?这人说,捕更多的鱼卖更多的钱。老人又问:卖更多的钱又为了什么呢?这人说,卖了更多钱你就可以换条大船,然后用大船捕更多的鱼,又卖更多钱。老人又问,卖了更多的钱然后呢?这人说:你就可以雇更多的人捕更多的鱼,赚更大的钱,甚至买一支军舰,成立一个舰队。老人又问:那然后呢?这人说:然后你就可以在这里轻松的晒着太阳啦。老人说:你不来说,我已经在这晒太阳啦。
这个故事我在听讲座前就已经知道。故而听后并无触动。但其他同学的却觉得非同凡响,衣老师话音一落,掌声如雷。这个故事听来,庄子的气味很浓,无非是教人淡泊名利而已。衣老师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也正在于此。但令人叹息的是,衣老师仍然栽在名利上。有些官员的贪财贪色,是因为境界的低能。像衣老师这样在淡泊名利上有高度“知”的人,竟也由此出事,象牙塔与宦场的沉浮真令人大跌眼镜。
为此文,并无责怪衣老师的意思。因为他承受的指责已经很多。只是衣老师还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学生听过他的课,并记得这个晒太阳的故事。如今的衣老师,想起了晒太阳的寓言,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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