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授衣,九月蟋蟀入我床下。
好诗。美啊。
可是九月未到,没有蟋蟀入我床下,却有大胆老鼠入我厨房,想与我分一杯羹。
秋老虎外面闹着,肥老鼠屋里藏着。这也叫“金屋藏娇”?
有人金屋藏娇,我却泥屋藏猫,没藏住,让它跑了,只能泥屋藏鼠了。
食不甘味寝难安,险与硕鼠共枕眠。
今天早晨,妻郑重声明:不灭掉老鼠,我就不做饭。
她是最怕老鼠的。
我告诉她,其实老鼠最怕女人的尖叫。只要一叫,老鼠立刻呆住,然后坐以待毙。
但我那夫人见了老鼠立刻大气都不敢出,噤若寒蝉,哪敢出声,只斜着四只近视眼(加上镜片),用手指着老鼠躲藏的地方。我开始不知所以。有了几次经验才明白这其实是遭遇老鼠的夫人的真实状态。
怕我不当回事,又柔声说,消灭了老鼠,你可以写篇博客,就叫《斗鼠记》。
写写博客,何罪之有,竟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妻是在厨房发现老鼠的。然后就给我打电话调我回去,然后她就在厨房门后隔着玻璃悄声偷看老鼠出来进去耀武扬威。
厨房有台冰箱,是捕鼠的障碍。我用木棍横扫冰箱底部,又把冰箱挪移半米,没有发现老鼠。
我出门找邻居要猫,邻居帮我找到一只猫。我抱在怀里,重重的,想着这猫的份量说明它正过着养尊处优的优越生活,此种情况下,它能敬业么?
我顺利地把猫放到厨房,它只是不安地叫。
我告诉它,这里有老鼠,往这里看。
跟它商量说,我负责把老鼠找到,你负责把老鼠吃掉。完成任务,给你奖励。
它还是叫。
记得以前看猫捕鼠,那叫精彩。
人眼看上去正常的时候,猫突然竖耳、躬身,影子一样弹射出去,猎物就到手了。
通常,老鼠见到猫,立刻瘫软得不敢动弹。
可是眼下我请的这位猫先生,基本上是行政不作为。
我把冰箱放到倾斜状态,底部露出。没有老鼠。
我把冰箱后侧挡板螺丝卸掉,摘掉挡板,还是没有老鼠。
那猫已是无心捕鼠。
我也就不再勉强它了,打开门,让它出去。
猫的表现如此让人无奈,所以老鼠才恣意横行,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就是见到人,也敢和你平等对眼瞪视,全无顾忌,当然机灵地与你保持安全距离。
丹东是无鼠害城。但近些年没有听说街道集中统一投药了。
于是丹东无鼠害,我家有鼠至今无害。
害至何种程度为有害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鼠如果只在厨房活动,吃点粮食米面,倒也无大碍。只是它吃过的我是不能再吃了,以免染上鼠疫。试想那老鼠如果进了卧室与我同眠,或者搂着老鼠睡觉,那种滋味,该不会与搂着娇儿睡觉同日而语吧!
没有鼠疫,老鼠不入我床下,在厨房养着也就罢了。事实远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丹东无鼠害而只是我家有鼠无害,或只有我一家有鼠害吧。
又听同事说她家也有鼠害。老鼠居然能上十四楼。
是人居佳地,当然也是鼠居佳地了。
我于是积极灭鼠。
先把冰箱底部用报纸塞满。一是可以挤死老鼠,二是让老鼠再次光临时无处藏身。
妻说,是跟谁学的方法么?
我说,是长期灭鼠的革命斗争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
今中午,我又去蛤蟆塘购买了鼠药、鼠夹。
准备与老鼠打持久战、阵地战。
我已把老鼠赶往阳台。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碌碌鼠辈们,你们就等着吧。
后记:
此役暂时不分胜负。
此前斗鼠战役我曾两战两胜。
第一次也是在厨房。那时厨房没有冰箱,地势平坦开阔,几个回合下来老鼠被打死。
第二次在卧室,老鼠被赶来赶去最后跑到写字台上,钻进书堆里。
我把出口堵死,又把进口堵死。
再把厚厚的成语大辞典往前一推,就听得“吱吱”的老鼠呻吟声。
被灭掉了。
这次我已经张网以待,众志成城。
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
听说老鼠很聪明的,撒药时都不能声张怕它听到听懂。
老鼠,神仙哪!我几乎要崇拜你啦!
你该不会知道我在用博客博你、用文章呼吁大家同仇敌忾毒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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