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每个男子奉行出家剃度的习俗，成年之前要在寺院度过1个月以上的僧侣生活。——1996.9 泰国曼谷

    进入泰国曼谷市区，就遇上了塞车。这里的塞车，全世界闻名。在炎热的高温下，汽车排出呛人的尾气，使指挥交通的警察不得不戴上口罩，这在世界其他城市很少见到。早在1992年，联合国就将曼谷列为全世界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

    这座近600万人口的城市，拥有 300万辆汽车和100万辆摩托车，人均拥有机动车比例居世界前茅，因而汽车尾气成为了主要污染源。除此之外，曼谷每天生产8000多吨垃圾，但只有1能得到及时处理，绝大部分只能堆放在市郊。所以，曼谷的一些街道，在炎热的夏季常常弥漫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司机是位20多岁的小伙子，座位旁放着两本相册，借着堵车的机会，我仔细地翻阅起来。照片都是司机出家剃度时的留影，他介绍说，泰国95％以上的人都是佛教徒，每个男子奉行出家剃度的风俗，成年之前要去寺院度过１个月以上的僧侣生活。

    泰国是个佛教之国，全国约有佛寺３万座，其中曼谷约有 420座。佛教有“大乘”与“小乘”之分：中国的佛教为“大乘佛教”，僧人的袈裟为褐色；泰国的佛教为“小乘佛教”，僧人的袈裟为黄色，因而有“黄袍佛国”和“黄衣国”之称。佛教在泰国传布广泛、源远流长，给人们的生产和生活带来深刻的影响。宪法虽然没有规定佛教为国教，但强调泰国的国王是佛教的最高维护者，使佛教实际上带有国教的性质。曼谷的佛寺除了金碧辉煌的大王宫、玉佛寺外，更多的是立在街口的、仅有１尺来高的四面佛。我注意观察大街上来往的行人，不管是西装革履的先生，还是花枝招展的小姐，偶尔从他们敞开的衣领中，可以看到颈项上悬挂着小佛像。

    佛教对政治的影响虽然是间接的，但效果却为其他因素所不能替代，它被公认为是维护国家团结、统一的主要精神支柱。泰国国旗上的白色部分就象征着佛教的纯洁。宪法规定，国王是佛教的信徒和最高维护者。国王至今每年都前往曼谷的玉佛寺三次，象征性地亲自为玉佛更衣。在国民心中，国家、佛教、国王实际上具有三位一体的象征意义，爱国、尊教、忠君三者密切关联。在普通泰国人的观念中，很难想象一位爱国者不是佛教徒，也很年难想象一位佛教徒不爱戴国王。

在寺庙中，有不少泰国人拜佛烧香，态度非常虔诚。因为寺庙是泰国人心目中最神圣的殿堂，无论是参拜，还是参观，每个人都必须脱鞋进入大殿。在泰国街头不时有一些和尚走过，很多见到他们的人，都低首垂目、双手合十，相当尊敬。甚至在一些一流水准的学术会议上，会议厅内供着佛像，香火缭绕，与会者从佛像前经过时，都躬身致礼。

    我问司机：“你当过和尚之后，有什么感触？”他很严肃地说：“我懂得了做善事，佛在我心中。”

    在芭堤雅，充斥着大量的色情场所，生意挺红火，对于这一点，司机说：“佛讲究轮回报应，每个人的作为都会有结果。”

泰国这样一个用宗教来感化人们思想的国家，目前色情泛滥、小偷猖獗，我想，大概佛还没有深入到每个人的心中。

选自《琐见琐文——李小宁域外摄影散文集（亚洲、北美洲卷）》（2001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