豳州之魂

——读赵凯云长诗《豳风大歌》

尚飞鹏

赵凯云的这两本大作，早就送给我了，我一看就下定义了，我给凯云说：“豳州有福了，有你这么一个孝子贤孙为它树碑立传，真是幸运。这两本书的出版，在豳县应该是一件大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因为它太宏大了，宏大到我一直没有勇气打开它阅读。

十年过去了，直到今天要开会，书却找不到了，只好再与凯云赠我一套。开会的时间迫在眉睫，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不选择阅读的话，只能把目录翻一翻而已，所以我选择了一首长诗《豳风大歌》，简单的剖析一下它的创作意义。

我愿意把这首长诗看做是上下两集的核心之作，是本书的魂，是豳州的魂。对于一个诗人而言，长诗写作是诗人成熟的标志。一般来说，长诗是用叙事的方式，叙述一个民族英雄，或者是叙述一个民族的历史。这需要诗人有丰富的语言才能和充沛的精神气质，让主题在不断变化的意象中有效的形成语言事件的发生，发展，直到结束，要完成这样的写作，必须在作者的内心产生矛盾冲突，并且不断推进叙事的完美里程。在写作这个过程中必须完成对所表达的内容，在生命内部有充分认知能力的前提下，内心世界对外部世界的关注与迅速溶合，必须具备用相关意象连续不断的呈现事物主体意义的表达能力，才能使创作顺利推动并有效的前行。

这些条件赵凯云都具备了，《豳州书》在2014年出版，这首长诗的创作会更早，这应该是他35岁以前完成的作品。赵凯云是陕西善于长诗创作的诗人之一，也是七零后诗人中，长诗创作最多的一个，也是写的最好的一个。

他在诗中这样写道：“豳州，浑浑噩噩沉睡数千年/一阵雷电，一股山洪才让我苏醒”。这个苏醒既是豳州又是作者自己。诗歌创作是体现个体生命存在的主观意志。没有谁能够压制他的觉悟，一个诗人的存在，永远是以表达自我需要而存在的，即使表达的是公共意志，民族利益、群体意识，他还是以个体的方式出发，如果这个体不存在，那么，这个群体也无法存在。所以，可以这么说，一个诗人的觉醒，就是一个民族的觉醒。

自然的属性是自然本身，它不代表人类，它是被人类利用的让生命存在的物质。凯云在表达这一属性时，有感激之情，但自然的属性不会改变，他写道，“豳谷之地的水，就是豳州的声带，泪水/血液和喂养苍生的乳液。”它又写道“长风里飘洒的唯有鲜血/骨头里挣扎的仍是骨髓”。这与前面的句子完全不同，因为后者表达的是人类的情感。

作者对故乡的感情是欢喜的也是痛苦的，他热爱故乡，又不得不叛逆，就像亲近了又要远离一样，这可能就是一个游子所处的两难境地。于是他写道“豳州，从逃离你的那刻起/我对你的思念就毫无悬念。”为什么不逃离呢，逃离的意义就是返回，这样的辩证是自然的，并不突然。他继续写道“豳国的香气腐朽又迷人/高耸的粮仓喂养一个民族干瘪的肚皮”答案终于有了，他最后写道“贫瘠的土地上需要一个诗人的良知。”所以，他创作《豳州书》的理由就非常清楚了。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归属。

凯云对故乡的热恋，或者还有种种的不如意，都是他作为一个诗人创作的源泉。这也是一个诗人有根基的写作与没有根基写作的区别。所以他说“豳州，你最好清醒地活着/我的诗种在那里”。《豳风大歌》这首长诗的创作，是由这里的山川河流，人文荟萃，名盛古迹、传说典籍为内容，用开放式的写作手法，集抒情与叙述于一体，书写了灵魂深处对故乡撕心裂肺的热恋与描绘。

我把这首三十章，一千多行的长诗，称之为豳州之魂，是因为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赵凯云，对故乡的千古绝唱，也将成为豳州之魂，屹立在高山之巅。

最后，用赵凯云的诗句，来结束我的发言：

“豳州，在我肉身的轰然倒塌里/或信仰的山崩地裂里/让你坚强敦厚的骨架做我高昂的墓碑”。

谢谢大家！                 

2023.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