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悦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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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随笔爱情自欺错位悦己杂谈 |
错爱·悦己
两场发生在鸟间的爱情感动了我。
先说一只家鸭和野鸭间的爱情故事。
某天,央视一组关于动物爱情的趣闻叫我心酸了一次。北方一座城市的公园里飞来了几只野鸭,一个市民趁公园管理人员不注意,悄悄地带了一只家鸭,在公园里把它放了。很快家鸭就和那些远方飞来的野鸭们玩上了。一来二去,公的家鸭就跟一只野母鸭好上了,而且它们竟然生下了一群孩子,孩子们长相上更象妈妈一点,毛色杂,不像家鸭爸爸浑身洁白。一家子随时呆在一起,其乐融融。这一年的秋天来了,天气冷得比以往早,公园里一派萧瑟,其它的野鸭们为了更好地生存,往南方飞了,那只与家鸭好上了的野鸭没有随同伴们飞走,选择留下来陪老公,一家子依然在寒冷的水面上游着艰难地觅食,生活着。当一场大雪来临后,野鸭妈妈为了孩子们的生存,再也不能忍饥挨饿地留下来,她没办法,只好带着孩子们飞往温暖的南方去了。公园里这时只剩下那家鸭爸爸了,它天天张开翅膀,却怎么也不能飞向天空一步,去追随护卫它的妻子它的孩子们……天越来越冷,雪地上那只不会飞的家鸭终于因为没吃的因为忧伤倒下了。公园的管理人员自始自终见证了这场爱情,并用DV机拍了下来,并给这段录象故事取了一个名字《错爱》。录像的最后反复放那只不能飞的家鸭扇翅想飞的样子,并配了一首忧郁的情歌做背景……
我估计放生家鸭的这个人是没法了才这样做的,因为我就这样干过,我在花鸟市场买了两只毛绒绒的小鸭给孩子玩,没想到那小鸭长得很快很好,半个月就长成一只半大鸭子了,天天嘎嘎地叫,小区物业管理人员上门来,不允许住户私养鸭子,说是邻居向他们投诉了。我只好趁孩子不注意,把一对小鸭子拿到滇池草海那里放生了,给它们更广阔的世界也是我的心愿。
一次人为的善举成就了一段错误的爱。家鸭和野鸭是可以交配生育的远亲,那只只活了一年四季的家鸭不管怎么说也算完整了一生。
再说这段错爱后的另一个故事。
也是北方的一座城市,百鸟园里引进了一只蓑羽鹤,饲养员看它孤独,就找了一只丹顶鹤来跟它作伴,没想到这外形差别很大,基因决定的亲缘关系很远很远的两只鹤就恋爱上了。一天蓑羽鹤在一草堆里生下了两个蛋。看它们高兴得不得了,饲养员也高兴,以为它们的爱情结晶来到了人间。可是四十多天过去了,那两只蛋什么动静也没有,专家说,正常的话,二十多天小鹤就出壳了。这两种鹤是不能生育的,那两只蓑羽鹤的蛋一直没受精,所以孵不出小宝宝来。饲养员于是把它们强行分开,各自给它们找了伴。然而“他”和“她”一直恋旧,母的蓑羽鹤心情郁闷,在两地分居的日子里连蛋都不下了,这俩情人怎么都不与“别人”好。四年后,饲养员终于不忍,再次成全了它们。快活的蓑羽鹤又下蛋了,为了让它们白头到老,饲养员悄悄把那两只蛋拿去给其它公蓑羽鹤授了精。这对情人终于有了宝宝,一家四口好得让人羡慕……
曾经写过一篇小说《悦己》(《大家》上用出来时改名《自由落体》),写的是一个全职太太的自欺。为了爱,那位太太一再地丧失自己,配合着事业成功的丈夫完成一场一场“秀”,而这个全职太太因为要完成那一场场高难度的“秀”,不断地学厨艺茶艺……最后换来的却是丈夫对她的逃避,而她在惶惶不安中不知所措,最后臆想出丈夫是很爱很爱她的,而旁观者清的朋友善意提醒她,她却认为是出于嫉妒。
人间的错爱,因素太复杂,的确难以言说,你自认看得很明白,其实不然。萨特早期哲学代表作《存在与虚无》中有一个重要概念“自欺”,他说:自欺并非是人有意做假,甚至在许多情况下人们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我欺骗。或者说,这是人的一种本体状态,人不可能脱净自欺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