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活得就像一群疯子
(2013-08-01 15: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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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诚
最近读到一本书，《我们这儿是精神病院》（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4月第一版），很有意思。
作者小安，是个诗人，也是在成都一家精神病院做了三十年的护士。
对于很多人来说，精神病人，也就是疯子，很可怕；精神病院，也是一个神秘和可怕，至少是怪异的场所。
可是，我们这个时代，难道就不怪异么？
我喜欢喝点酒，但酒量不好，所以偶尔会有喝高了的经历。喝高了之后，我会觉得自己有点晃。然后我就一直努力地纠正自己走路的姿势，我会把身体的摆动控制得很好，端得很稳——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走。
其实，在旁人眼里，我其实一直很歪。不管我自觉端得有多稳。
恐怕这个状态，就跟精神病人的状态有点类似了。
看《我们这儿是精神病院》这本书，我时常会有喝醉酒、或是看别人喝醉酒的错觉。
下面，是小安记录下来的一些“疯子语录”，我摘录几条——
第一条：一女不嫁二夫。一般人也会说，但是疯子会说好几天，好几年，一般人就做不到了，除非也是个疯子。
第二条：小桥流水人家，金鱼不出水面。
为何金鱼不出水面？
吃团年饭去了。
第四条：要是我父亲晚死三分钟，他的眼皮就会变成双眼皮。哈哈哈。
第五条：春节时，三个疯子对对联，一个说上联：人有悲欢离合。一个说下联：月有阴晴圆缺。第三个说横批：此事古难全。前面两个说横批不对，应该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第三个顺着说：似曾相识燕归来。前面两个又说：野火烧不尽。第三个又顺着说：春风吹又生。说说说，我估计三个人会把唐诗宋词说得一个字不剩。
第八条：磨剪刀，切菜刀，磨剪刀切菜刀。唉，今天生意不好，一个也没有，只好卖佛经了。
第九条：我是最最坏的坏人，抢银行的是第二坏，请医生护士枪毙我。
第十一条：一个疯子每天都把他的幻听说给医生听。第一天，医生问说什么，他说，耳朵里一个人叫我去吃屎。你吃了没有？吃了。
第二天，医生又问说什么，他说，只是个声音，不停地给我说，测血糖的仪器叫血糖仪，测血糖的仪器叫血糖仪。医生说，我知道。
第三天，医生没时间，叫护士小情去听他的幻听。小情问他，这次说的什么，他说，我耳朵里的人叫我去耍女朋友。你去耍嘛。他叫我和医生护士耍。那你去给耳朵里的人说，这个幻听是错误的。
第十三条：护士，这个瓶瓶里装的是五粮液吗？请给我输一斤。
第十四条：三乘以三等于几？等于三百二十七。那么再除以星期二呢？你猜啊，是多少？
……
小安在那儿生活了三十年的精神病院，有一条落满樱花的小河，一座小桥，一座花园，疯子们和医生护士们过着每一个简简单单、类似于幼儿园那样的生活：唱歌，踢球，吵架，生病，看电影，谈恋爱……
看这样的生活，竟然会让我觉得，这是一个多么纯真的世界啊。
在那个精神病院里，门卫老头和人说话是用日本式的话语：姑娘，你的请吧。那里举行一个诗歌朗诵会，一个男疯子以最大的声音唱：爱如潮水。他唱了两次，还要唱第三次，被一个大汉拉了下去，他还在喊：护士姐姐，我爱，给我自由吧。那里的疯子喜欢另一个疯子，两个人就整天手拉手在一起。疯子们称体重，他们一个一个站到体重秤上去，最后有一个胖娃，站上去一称，护士说：二百九十九斤，还是冠军。胖娃说：哎，咋个少了一斤呢？我要多吃东西。
这难道不是一个童话的世界吗？这简直是一个童话的世界啊。
小安的写作，只是记录，不猎奇、不哗众取宠，而是有种众生平等的温情。但她笔下的这个世界，荒诞么？离奇么？并不见得。
精神病院外面的这个世界，反倒显得荒诞和离奇。因为里面的那个世界，每一个人都那么真实，他们那个世界的标准是不一样的，他们遵从自己的内心活着，像个孩童一样活着。
有时，我会想，一个人要有一颗怎样的心灵，才会活到三十岁、五十岁，仍然活得简单、纯真、热爱幻想和讲冷笑话、时常冒出孩子一样的天真念头、经常做出一些在旁人看来无聊至极的举动？
人家会说，啊，那一定是个精神病吧！
好吧。
于是外面的这个世界已经不适合这种人生活。很多这种人都会搬进精神病院去，在那里他们一起唱歌，踢球，吵架，生病，看电影，谈恋爱……
他们简单、快乐，活得就像一群疯子。
对于很多人来说，精神病人，也就是疯子，很可怕；精神病院，也是一个神秘和可怕，至少是怪异的场所。
第二条：小桥流水人家，金鱼不出水面。
为何金鱼不出水面？
吃团年饭去了。
第四条：要是我父亲晚死三分钟，他的眼皮就会变成双眼皮。哈哈哈。
第五条：春节时，三个疯子对对联，一个说上联：人有悲欢离合。一个说下联：月有阴晴圆缺。第三个说横批：此事古难全。前面两个说横批不对，应该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第三个顺着说：似曾相识燕归来。前面两个又说：野火烧不尽。第三个又顺着说：春风吹又生。说说说，我估计三个人会把唐诗宋词说得一个字不剩。
第八条：磨剪刀，切菜刀，磨剪刀切菜刀。唉，今天生意不好，一个也没有，只好卖佛经了。
第九条：我是最最坏的坏人，抢银行的是第二坏，请医生护士枪毙我。
第十一条：一个疯子每天都把他的幻听说给医生听。第一天，医生问说什么，他说，耳朵里一个人叫我去吃屎。你吃了没有？吃了。
第二天，医生又问说什么，他说，只是个声音，不停地给我说，测血糖的仪器叫血糖仪，测血糖的仪器叫血糖仪。医生说，我知道。
第三天，医生没时间，叫护士小情去听他的幻听。小情问他，这次说的什么，他说，我耳朵里的人叫我去耍女朋友。你去耍嘛。他叫我和医生护士耍。那你去给耳朵里的人说，这个幻听是错误的。
第十三条：护士，这个瓶瓶里装的是五粮液吗？请给我输一斤。
第十四条：三乘以三等于几？等于三百二十七。那么再除以星期二呢？你猜啊，是多少？
……
2013。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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