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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贝瑞特要走进我们的《对话》栏目演播室,是因为准备随时没有主持人时要救场,所以我开始注视他。见不到贝瑞特本人,我只好关注那些缺少感情色彩的平面采访和报道,偶尔有一些他的照片也给人非常遥远的印象,怎么也感知不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种种生命迹象,尽管我知道贝瑞特有着来自制造业时代精确复制的天赋,有着曾经在运营官这个位置上成功地运作英特尔的经历、有着带领英特尔走向互联网的计划,更有打造一个全新英特尔的决心,但我还是无法把握他,因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最本质的把握来自于一种生命直觉的全息搜寻。
10月24日晚,我终于能够有这种全方位搜寻的机会。与贝瑞特初次见面的握手和礼节性的问候都没有更多的印象,定格在我记忆中是他穿过一个长长的走道来到中央电视台演播室的情形。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正准备走出演播室去贵宾间请他,一抬头他正从走道那头慢慢向我走来,当天晚上我们演播室隔壁正在直播新闻,也许有人告诉了贝瑞特,总之他的脚步是轻轻的,步子是缓缓的,加之周围是很寂静的,空气的流动是紧缩的,而那个通向演播室的通道似乎又是漫长的,这一切,构成了一个极其真实中的虚幻场景,仿佛在神话的氛围中一位平常人向我走来。
这既不是一个巨人也不是一个狂人,更不是一个超人,待他走近后,我甚至觉得他同样不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伟人。这个人满头白发(他的白发比去年来《对话》节目时多了很多)、头部微微前倾,背部略有些弓,举手投足和有节律的身体动作都把他还原成了一位老人,一位有条不紊老人,这位老人带给人的主基调是和煦的,温暖的。正是这个和蔼的老人在英特尔的战略转折点上接任了格鲁夫的职务,要带领英特尔这个庞大身躯进军互联网,与那些灵活而轻快的小家伙、与那个有着兔子一样惊恐的双眼的钱伯斯打拼。与钱伯斯和硅谷那些小年青们跳跃的眼神相比,贝瑞特的眼神显得宽容而沉稳,冷静而坚定,不知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地认为这是工业革命时代中特有的经济巨子的眼睛。
眼神的个性是时代的结晶之光,循着这束特有的光会一点点动开这个人的前行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