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中人：我问，我确定！

 

大约在夏季，

一个小姑娘对我说“大叔，我家的西瓜好”，

我很得意。

 

大约在冬季，

一个售票员对大家说“给这位先生让个坐”，

我很欣喜。

 

大约在一个下午，我和朋友用餐。

一对夫妻要求和这位红遍南北的名人合影。

可能是顾及我在身边，说到：

“您是他爸爸吧”

我连忙说：不是、我是他表哥。

我很异样。

拍完照，他冲我说：“瞧您这便宜占的。”

 

今天，当我坐在公交车上，

一个老者上车，我起身让出我的座位。

这位老先生顿时楞了，

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么多年轻人，我怎么好坐你让的坐。

但他还是坐下了。

 

我站在车厢内，

一个坐坐还颤巍巍老太太，拉了一下我的袖子，示意我坐到他那里。

并说：“您坐，我下车了”。

一位在旁坐着看书的小伙子，抬了下头立即起身，

对我说：“您坐我这儿。”

我顿时感到自己脸色的异样，

不由分说小伙子拉了我的臂膀，

我坐下了。

 

我坐下了，其实我只坐几站，却如坐针毡。

我有那么老吗！

 

是啊，可能是老了。

-- 腿不如以前灵便了，

-- 脸上显现的沧桑浓厚了，

-- 眼神不再那么有光了，

我想这还不足已是让坐的理由。

 

一路无言… …。

 

对着镜中人，我问：

这人我认识？

似乎又不太熟悉。

这人我熟悉？

似乎有不太认识。

 

对着镜中人，我问：

是那里的变故？

让我有这般的茫然。

 

对着镜中人，我问：

岁月吧，它的确不饶人？

年龄吧，它的确不回转？

光阴吧，它的确如梭一般飞驰。

 

对着镜中人，我确定：

这人原来是我，

忽然，我发现：原来是我的头发没染。

原本黑色华发早已湮灭，

原本青丝满头早已空荡。

 

对着镜中人，我感慨：

一个人身形可以老去，

但他（她）的身心该永恒的年轻。

原本的白发遮不住青春的思想，

原本的褶皱档不住发自内心的激荡。

 

对着镜中人，我记起:

我做过一个繁杂的心理测试，

那结果，是让我这般的欣喜。

最后心里的年龄是27个春秋。

这个年龄，我甚至，我似乎还没有取妻育子。

 

对着镜中人，我决心：

一定要坚持染发，

一定不要再让人给我腾挪那老人的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