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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国新诗扛起了闸门的人/林莽

(2022-05-19 15:11:54)

谢冕老师九十岁了,我们见到的依旧是一位面色红润,声音明亮,思维敏捷,喜欢美食,每天慢跑一万多步,一年四季坚持洗冷水浴的谢冕老师。我们热爱谢先生,敬重他的为人与学识,而他日常生活中的诸多美德与坚守,更让我们心悦诚服。

和谢老师相识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屈指有40年了,我一直记得那些年的一些往事。

有一年的初秋,我们一行十几个人,从城里骑自行车到清华园拜访了郑敏先生,又从清华园到谢老师家。我记得有北岛、芒克、江河、顾城、多多、一平、徐晓、田晓青等十几个《今天》文学研究会的朋友们。那时谢老师住在北京大学西门对面的蔚秀园,很小的一个两居室,我们将他的小客厅挤得满满的。那天他刚刚从青岛开会回来,讲了他和孙玉石老师在栈桥边的礁石上被大浪卷入海中的险情。那时的谢老师50多岁,谈笑风生,光彩照人,讲他俩成了落汤鸡时的开怀大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些年,谢先生经常骑着一辆高把的女式自行车,从北大到城里,开会、买书、拜访朋友。那时我住在西城,有两次在动物园的存车处遇到过谢老师,记得有一次是,他将自行车存在那儿,再坐公交车到王府井新华书店去买书。

我和几位当时的年轻诗人曾去旁听过谢老师的课,谢老师发现后,把我们几个招呼到讲台上,让我们谈谈最近的写作体会和想法。我忘了当时讲了些什么,是不是班门弄斧了?但清楚地记得骆一禾讲了他到云南原始深林中邂逅毒蜘蛛、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诗歌写作与自然之间的神秘关系。谢老师一直是一个谦虚的、善于倾听的人。我曾多次拜访过谢先生,总是毫无顾忌地与他谈对当前诗歌写作、对当下诗坛的看法等,谢先生一向不以老师自居,而是与我们随意地交谈。他手边经常有一个小本子、一支铅笔,有时谈到一些问题,他会说:“等等,我记一下。”也许是我们谈话的内容引发了他的一些思考,也许是我们的一些观念引起了他的关注。每次与谢老师的交谈都是非常愉快的。

我也曾冒犯过谢老师。20世纪80年代中期,在北京作协召开的“虎峪诗会”上。那时“朦胧诗”已经得到了众多的关注,会议邀请了芒克、顾城、谢烨、牛波、杨榴红等一批年轻诗人。谈论的主题是“新诗潮的起源与发展”。北大“五四文学社”老木编的《新诗潮诗选》刚刚出版,老木等几位北大的诗人也出席了会议。会上谈到“新诗潮”的起源,谢老师主要讲了天安门诗歌促进了新一代诗人的成长。我对谢老师的发言提出了质疑,我讲了“四五”时的诗主要是旧体诗,有社会思考,但没有现代意义上的新诗。讲了从张郎郎等的“太阳纵队”到“相信未来”的郭路生,“白洋淀诗歌群落”到《今天》,这些从20世纪60年代初到70年代末的、潜在的诗歌发展脉络。而“四五”天安门诗歌只是表象,不是新诗崛起的源流。我以为我的发言一定得罪了谢老师,心中很是不安。但在午饭时谢老师与我亲切交谈,还说我的发言很好,一下让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199310月,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杀妻自杀后,国内舆论一片哗然,我曾几次被电台和电视台请去做相关话题的节目。那年稍晚些时候,《诗探索》开复刊筹备会见到谢老师,自然谈到有关顾城的话题,我用开玩笑的方式说,顾城的事件与谢老师有关。谢老师很惊讶,反问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我说英儿是谢老师介绍参加“虎峪诗会”的,那次会上,英儿、谢烨、文欣几个人成了好朋友,才有了后来英儿出国上激流岛的后续事件。谢老师说,英儿是北大分校的学生,毕业论文写的是“朦胧诗”,为了让她感受和了解一些朦胧诗的诗人,便介绍她参加了“虎峪诗会”。世上许多事情就是许多偶然的必然,当然,没有那次会议,也未必没有后来的风波。

我之所以敢和谢老师这样开玩笑,因为他一直是一位豁达的长者,他在学术和对待他人上,总是十分坦荡和通达的。

……节选自《北京文学》(精彩阅读)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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