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9期诗歌

(2020-12-16 14:37:11)

源头的风景(组诗)

马淑琴

 

一朵浪花的回眸

——管涔山天池        

 

我是你今生的一朵浪花

沿你的印迹逆流而上

300万年的回眸

追溯 超赶前世

 

曲线为界

风车驾驭山谷的风

管涔山怀抱一池

神性的碧水

白云也是你的波浪

岸上野花的眼睛

惊异云的旋涡里

蓝天的倾覆

 

对面火山烟浪蒸腾

炽热的岩浆在胸腔内冲撞

寻找奔泻的出口

山下田畴阡陌紧系天池

拼成古水的模样

 

情丝在逆风中长出翅膀

心绪如云凌空飞翔

用今天的早霞

去迎昨天的落日

一路蜿蜒升腾的渴望

 

攀上1954米的分水岭

芦苇的手臂

引出一条小径

从北魏到隋唐

……

 

那是怎样的一池神水啊

被管涔山抱紧的一池圣水

慈祥宁静浩大温柔的先祖

涌起的波涛是放飞的鸽群

奔向我敞开的襟抱

你说已在这里等了我很久

从北魏到隋唐

直到今天明澈的晨光

 

让我融进你的肌体吧

带着你矢志不渝

不曾转移的纯正基因

和痴情的向往

 

浩渺的碧波

是亦真亦幻的虚构

一池柔柔的波光

细碎的涟漪在破碎中拼接

成一匹抖动的古绸

 

风雨狂暴肆虐

你波澜不惊 天地之间

一只澄澈的眼

冷静审视岁月的兴衰

 

从北魏的圣地启程

2300年的光芒

聚成一枚亘古的明月

照耀悠远芜曼的境空

孝文帝投放的七条鱼儿

是神的信使

破译了通天池

与桑干的路径

此时天上的云

已是天池游向桑干的飞鲸

 

富丽堂皇的汾阳宫呢

已成“母海”的蜃楼

霞光里十万人的浩大队伍

紧跟隋炀帝金色的车辇

宫娥 逶迤

抖落一路烂漫的野花儿

开成今天的盛放

文人骚客构想的诗篇

迎候两千年后 全流域

一场浩荡如江的唱和

 

听,山风骑着流水

响成清脆的蹄音

是盛唐的70万匹战马

饲于皇家牧监的“马营海”

面对管涔的猎猎山风

演练征战的咆哮与嘶鸣

 

你是盛产波涛与涟漪的“母海”

是一枚液态的卵

在天地之间受精

孕育一条河的坚韧与繁盛

一只木船守在岸边

低吟古老的船歌

这时 一条红鲤跃过水面

是七条神鱼的后裔吗

红的神光

360度的转体

留在半空的弧

一条河的精灵或者图腾

一条河的美学符号

一个孕育千年的盛大庆典

……

 

悬空寺

飞檐刺破青天

几只吻兽稳坐瘦脊

任乱云飞渡

听铜铃悠扬

翠屏山飞来的鸟儿

盘旋 不敢降落

俯瞰万仞之间的一座寺庙

镶进山的褶皱

倾听深涧里的那条

幽蓝的河

 

黄绿两色琉璃 装饰

天上的风景

瓦垄铺成空中的栈道

每寸光阴都命悬一线

每丝意念都空旷无依

 

八十尊神 背倚陡岩峭壁

撑起空中的楼阁殿宇

撑起灵魂的空

与绝地的朝拜

心境上延

远绝了鸡犬之声

 

半插的飞梁

把绝妙的暗喻嵌进恒山

于是

悬空寺的悬

和悬空寺的空

写成一首

世间最为玄妙空灵的诗

被岁月恒久地吟诵

 

应县木塔

与意大利的比萨斜塔

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

同站在地球上

却比它们更胜一筹

 

如果说 公海与母海

共同繁衍了汾河与桑干

宇宙间这条最普遍的定理

使大河源头的一座木塔

让世界瞩目

当年 那辆驴车

载着建筑学家来的时候

“好到令人叫绝!

半天喘不过一口气”

梁思成发出惊世的慨叹

 

像是农夫用秸秆

轻松地插编一只

圈蝈蝈的笼子

千年前 怎样的一种

独具匠心

把一棵高大的神树

栽植于此 

结满了凸凹相契

天地交合的果实

 

阴阳互补或刚柔相济

不只是词语

是所有的飞檐斗拱

演绎榫卯镶嵌的生动韵致

与铮铮作响的宋韵辽风

 

檐角铃声清脆

牵动天下的风云

木塔立成神的图腾

令世界仰望

塔上的千万只麻雁

是神的使者

把虔诚的守护

变得如此灵动而美妙

 

 

 

 

爱的行星(外一首)

刘占文

 

从前,

有两颗相爱的行星悲观失望

被父母的偏见击伤之后

整天整夜在云雾间叹息彷徨

绕不过世俗浩渺的银河

遗忘了化蝶的万古流芳

闪光的秋波叹息为雨

相思是两地间迢遥的瞩望

 

后来

一个扎进南国暑气蒸腾的火热

一个落脚北方的寒冷和荒凉

化作两棵相思树

结下一串串红艳艳的传说

被风泄露秘密之后

站成一个苦涩的距离

凝固在时间的路旁

 

如今

相思树已经白发苍苍

白毛风依然哼唱着凄凉

心上的天空暗淡无光

青枝绿叶干枯凋零

鹊桥的故事已经枯黄……

唯有两缕回忆是甜甜的

更被夕阳镀上一层凄切哀伤

 

爱的印迹

爱,曾经镶满镜框

爱,曾经装满箩筐

那相逢相聚的时刻啊

分分秒秒都像添加了蜜糖

 

两双手曾把一缕月光揉碎

两双脚曾把一条小路拉长

一颗心完整地装进了信封

寄去情思万种也寄去秋月春光

 

一个香喷喷的电话

立刻让脑神经醉意蒙眬

一曲甜蜜蜜的恋歌

永远让多情的心灵难舍难忘

 

分别的时刻刻骨铭心

她把爱的吻痕印在我的脸上

日历翻过了三百六十五页

这印迹还在隐隐发烫……

 


 

春天

  

 

趁着紫荆填充春天的缝隙

蝉将庙堂移到地面之上

 

开着窗户,又有一只动物落入佛龛里

可能是一只蝙蝠

在折腾

 

佛无意救它,他也心猿意马

碧桃开了樱花落了

 

春天刺下第一刀后,已经懒得

寻求最初的绿色

 

有柳树一枚,即兴地涌动

迷惑燕子一次次重新飞过

它只有七天的记忆?七个小时?

 

刻板的快乐和烦闷的梦境

能刻蚀他们光滑表面的不是严寒

而是春风

 

当陌生人敲门,在一个春日的下午

光浪费了她脸上的优雅

它看上去一片模糊

让人落泪

 

这个春天真的让人落泪

和万物勾连的冲动又

油然而生……

 

够了

 

你必须在某个时候说

够了,不能这样无休止地复活

要相信随机生成的一切

包括死亡

才是春天的真谛。


 

 

黎明时分

  

 

有时活着,还是在凌晨出现

又一次打开门闩后,从李家楼北口,消失于曙色

不管风吹日晒

 

沿街人影稀少,唏嘘凋零,甚至听不到自己的脚步

其中最为匆忙的,是哪一个?

 

鸟声若断若续,和空中摇曳的落叶

混淆了秋天的概念

清冷的马路上,一颗凡心清晰的纹理

不在昨夜的梦魇深处,在日出前的祈祷里

 

曦光如水。能够留住的,是命运的宽广

是纷飞的蝴蝶,与永不停止、周而复始的世事

 

向死而生的愿望,在镜子反射出一道光

湖波粼粼,悬铃木转身便是枯枝

 

要遇见哪些人哪些事

要经历多少黎明

才能在这城市偏西,看到一个人的孤苦和背影

 

——我怀疑,他并没有消失

苟活于这茫茫人世,令人疼痛和思念的

是我唯一不能说出口那个人


 

 

蝈蝈(外一首)

  

 

蝈蝈

整个六月 我想让它的声音

住进竹编的家 叫醒懵懂的童年

 

到了九月 我想把它的嘶鸣放归

住进稻草垛 唤醒寂寥的田野

就像一位去世多年的乡间诗人

在感觉的平原上大声地吆喝

 

翅翼的刀锋敏感地试探阳光和爱情

每一次神经的抽搐空气倏地紧一下

金属的磨砺让夏天一点点变薄

 

啜饮露水 咀嚼菜蔬穿草编的衣裳

长长的触角敏锐地探听来日

声音更加地急促 辽远和孤独

 

我把步履藏于它饱满的绽放

蹚开轻拂的风和一些细碎的记忆

逼近 再逼近 尖锐的风暴戛然而止

就像指挥家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

让人心空的静 时间也遁入了鸟翅

 

难挨的较量 应是在附近

苞谷叶下躲藏 马齿苋里匍匐

抑或正与我对视 抑或早已于世间遁形

 

一只蝴蝶轻飘飘地翕动凝固的表情

几只蚱蜢从草棵子杂乱思绪里弹起

一枝忍耐已久的曼陀罗流出了汁液

再次恣意地吟唱 恍若另一片时空

 

而现在 已是十一月 腾空的深秋

已泛起青灰色 有霜粒在凝结

偶尔能听到蟋蟀的叫声 显得有些悲凉

再往后就到了冬天

 

悟天

天是一个轮回的过程  带着广阔的愿力

从最初的混沌向着无的境界  日复一日地

做空自己——故曰天空

天是法号  空是终极的辽远

 

它散尽黄金的火焰  大地的道场

就有了对于光阳与阴的吟诵

阳光普照万物参天或心怀参天之心

光阴润泽苍生感怀迟暮  修成上升的灵魂

 

它空寂内心的悲凉  月光救赎下的夜晚

就滋生往事的影子和凄美的神话

雷电的暮鼓催促雨水加入江河的合唱

劲风转动日晷的经轮一圈又一圈

 

千变万化的云朵是游走忙碌的古神

将无处不在的拯救在世间安家落户

白雪的梵语为旷野披上神话的羽衣

霓虹是芸芸水滴被点化后的七彩境界

璀璨的星光  是亮给黑暗一颗操碎的心

 

我是女娲炼就的一颗顿悟的五色石子

抑或是一粒入定的尘埃

在海尽头  在遥远的地平线积德行善天人合一

然后  让天空用它触手可及的大慈大悲

用它无所不能的般若——将我皈依

 


 

 

天空,光没有了,蓝也没有了(外一首) 

马启代

 

天空是谁的广场?那些乌云暴雨

是否已经被统统招安?

 

闪电,雷鸣是否早已妥协?或

已秘密达成了和解?

 

天空,光没有了,蓝也没有了

鸟儿吃什么?

 

天空是谁的广场?失去地面的人

怎忍看到天堂也挤满了犬儒?

 

闪电,雷鸣真的已经妥协?不然

为何悲歌都给唱成了颂歌?

 

天空,光没有了,蓝也没有了

人们仰望什么?

 

 

四月

所有美的,都死过了

更多的美,也在活过来

 

如血的桃花,一夜白头的梨花

年年与草木演绎枯荣

 

来自天空的都要回归天空

出自泥土的都要埋入泥土

 

只有风和微尘在天地间行走

他们不死,却四海为家

 

我也不过是风和微尘的集合体

披着一件神赐的外衣

 

每当四月,我都要魂归故里

在盛大的仪式前,默哀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