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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尔案件[中篇小说](4)

(2006-09-03 21:31:41)
 

哈伦布挑开门帘,在大家的目光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毡房。她把羊羔递到库尔班怀里,走到被垛前,抱了一个褥子卷,垫在我后腰。她黄灿灿的大辫子,扑扑簌簌落在我的胸前。扫了我的脖子一下,又很快抽了回去。她直起腰,系了系红头巾。
我跟她搭讪:“羊羔在哪儿找到的?”
哈伦布从库尔班那里抱回羊羔回答我:“卡在石头缝里了。”说过,看看大家没人插言,又说:“亏了这几天狼少。”
库尔班马上接过话:“不少,只不过都猫在犄角旮旯,拿狼眼珠子贼着我们呐!别让它逮住机会,逮住机会,整个吞吃,连骨头都嚼碎咽下去,渣滓不剩。我们是前边有饿狼,后边有雪豹。”
没人再接下茬。
哈伦布端着个茶碗,去炉子后边,蹲着给羊羔喂奶。眼睛,时不时错过烟囱,看看我。见我看她,就低下头。
褥子卷,挤在腰上的确舒服。我靠实身子,再次逮住哈伦布的目光,向她点点头,算是表示感谢满意。然后环视一下诸位,躲开狼的话题继续刚才的:“封禁草场多长时间了?”
那孜勒别克老汉慢徐徐地说道:“转场过来没多久,快半个月了。”
我琢磨这里边一定还有问题,追根儿究底:“禁封的理由不充分啊!是不是还有其他?”
“我说。”库尔班按着地毯跪起身,又把话抢到他嘴里,“是那边,塔吉克那边跑过来一匹马。”
“你跟我一道来的,能知道多少,听老汉给我讲。”想着库尔班刚才对羊羔子的那股亲热劲儿,我的气不顺。好像他亲热的不是羊羔,是哈伦布似的。
老汉感受到这种气氛,有点儿难为情,赶紧说:“老师,这你知道。好些日子前,从塔吉克那边跑过来一匹大黑马。白天跟着羊群一起吃草,夜里就躲起来。”
“黑色的,高大得很。”买买都拉补充了一句。看我正在瞧他,又马上藏闪开目光,打住话。
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好像我是山下刚来的干部,极其生分。
老汉说:“马是匹好马,跟那年贩毒案件遇到的丁点不差,像一胎生的,其实有可能是它的崽儿。是我和买买都拉在水沟边下了绊子,才抓住的。听说以前也跑过来过牲口,可我们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处理。放了它吧,它又回来。再放掉,它还回来。我们转场来以后,老在三山沟里看见。留也不能留,轰也轰不走。我们几个黑天白日地商量,最后推举我去了乡政府报告。”
老汉喘了喘,喝了一口奶茶。我掏出红河牌香烟,他点上一支接着说:“在乡政府大街,碰到边防派出所的首长,首长让我把马牵到他们大院来,由他们跟塔吉克斯坦国照会交涉,然后返还。”
“普通的民事,成了政府行为。这位首长也真够笨的。多麻烦,照会交涉,仪式交接,花费时间不说,还要消耗财力。真正的伤财劳民。”库尔班说完,双手按着屁股蛋子,拱直腰杆,挑衅地看着那孜勒别克。
“按说,人家派出所首长处理得没错,公事要公办。说以前哪个牧场有过这样案件,也是这么解决的。可库尔班说得也在道理。错的是我,这全是我的错。”
那孜勒别克瞅了一眼库尔班。他在虚着目光点着头,那意思好像在鼓动在催促,说呀,往下说。
“一我不该去报告,二我不该把马送到乡上。折腾来折腾去,马上马下,来来回回,整整占了我三天的工夫。三天啊,能把整个羊圈围栏密密归置一遍。”那孜勒别克老汉慢悠悠地说完,讨好地把红河牌香烟远远地探着胳膊,递给库尔班一支。
库尔班翻着眼珠看他一下,再看看买买都拉,最终还是接了,却没抽。只是夹在鼻孔和上唇间,闻了闻,放在地毯上,话语很坚决:“归结为一个错好不好,就一个错。第一个错没有,决不会有第二个错。”
库尔班无表情的面孔上,爬行着可疑。不知道他是为老汉他们开脱,还是落井下石。若听成是错上加错,也未尝不可。
库尔班咬着牙觉得不够解恨:“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召集所有的牧羊犬,围着那匹马,一通乱咬乱叫,管保撵出它去。撵出去,什么事就都没有了。发生在我们自己草场上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买买都拉忍不住插了一句:“狗儿光会叫,不敢上前。”
老汉点点头:“多喊来几只,成了群胆就大。从现在来看,库尔班是对的。”
库尔班抑制不住得意:“现在可好,麻烦得有头没尾,没完没了了。”
“怎么呢?”我问。总觉得好多内幕,还是没搞清楚。
老汉继续着慢徐徐的语气:“等把马交到人家手里,这需要时间啊。多长时间?咱也闹不准。”
“这羊和马和草地有什么关系?说清楚。”我心里急,但表面和颜悦色。
“就是啊,那孜勒别克抓了马送到乡里去了,边界线上乱套了。”库尔班的敌对情绪有增无减,丝毫没受到刚才老汉给予友好暗示的影响。
库尔班的再次挑衅,让老汉振奋起来,他也跪在地毯上:“我把马送到乡上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没出,中山沟边界线上一只大狗在叫,一叫叫到老日头蹿上山梁尖。狗要是这么叫,一准儿有情况,我就骑马过去看了看。嚯呦,这狗大得像犊子似的,长条身子,细高腿,皮毛黑一块白一片,像我在县城见到的奶牛犊。也怪,一见我来,它尥爪就跑。”
老汉用粗粗的手指,掐灭了烟头。
“我用望远镜追它,找到了狗的主人。那人块头真大,肩上斜背着一杆架子长枪,胸前挎着一副望远镜皮匣子。双手搐在腰肋巴上,撂了檐子的白毡帽下,一双黑镜子,正凶凶巴巴地看着我。”
“帽檐翻下来了?”买买都拉忍不住地问,但还是看了看我。
“是。”
“那是要打架怎么着?打就打!”库尔班肆无忌惮,连看也不看我了。
那孜勒别克瞄了瞄我,看我没言语接着说:“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塔吉克牧人,只是他今天的神态不那么友好。我正琢磨他,他用双手比比划划地指指脚下。我一低头,嗬,一幅地图。”
“地图?”我觉得挺蹊跷。
库尔班看样子也第一次听说,催促着老汉:“地图,是那家伙留下的?”
老汉似乎有意识留出空当,让库尔班发问。“是!”
“一个放马放羊放牲畜的牧民,还会画地图,真新鲜!你往下说。”库尔班不管不顾地催促老汉。还点着手里的香烟,递给老汉。
    那孜勒别克老汉也没抽:“是地图,就是一幅地图。不是纸的,是地上的图,真正的地图,就是那个塔吉克牧人安放的,在界石边上。”
“很大吗?”库尔班又在发问。
“像咱们两个人坐着的地毯那么大。”
“画的啥?”库尔班还是追问。库尔班这时候只顾那孜勒别克。我烦他瞪他,他也不看我。
“不是画的,是用石子码放的。”那孜勒别克老汉再次强调了一下,但还是那个语调,不紧不慢:“地图的外边一圈,是用黑石子围着,方方正正,像我们的牛圈。中间一道界线,我们这一面用英语写着CHI-NA,他们那一方用俄文写着塔吉克斯坦。一个象棋中‘马’,是黑木头雕的棋子,雕得精细,活灵活现,放在我们中国字母上,头却拧向塔吉克斯坦一方。”
老汉不说了,把口中的烟,从嘴角吹出,又长长地作了一个深呼吸。库尔班急了,急得直在地毯上蹭手心。
老汉连抽了几口,把烟吹向头顶,语气快荡了一些:“读完这幅地图能理解,意思是他的马跑了过来,让我们把马放回去。但他又用白色的跟米粒那么大的碎石子,在图中间,码出一个箭头样子,冲过边界,进入他们境内。白石子代表羊,凡在他们境内的白石子,都被劈开的草杆夹住。意思是,不还我的马,你们的羊就都被抓住没收或吃掉。”
“什么东西,这不是威胁吗?什么破地图!”库尔班气冲冲地拍着自己屁股。
“你还甭说什么破地图,文字和图样都很好看,是精心照料出来的。石块石子,摆放得也齐整,就像一幅艺术品。是乡干部这么说的。”
“所以你们再一次上报,我们的干部知道了,怕羊真的跑过去,惹出事端,就封了那两块有临界线的草场,对吗?”我一下全明白了。
“对,来了两个乡上的干部,他俩一通知我们,我们就再也没敢把羊放到上沟和中沟去。”老汉说。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了想问几个牧民:“我们先不说草场,说说马。假如你们的马,跑到塔吉克斯坦那边去了,你们怎么处理这件事?”
“在地上画个图的办法挺好。”
“我们也可以写个字条。”
“字条用奶疙瘩压在界石上,告诉他们,请把马送还。”
几个牧民一脸的仁厚。
我强调:“还有吗?”
“没啦。”
我再次强调:“你们会要挟对方吗?”
“怎么会!决不会!街坊邻里的,干吗呀!”
“那他凭什么让我们送马,同时还要恐吓。”
“就是,马是它自己跑过来的,不还马就抓我们的羊,吃我们的羊。讲不讲道理?”
“这种事应该心平气和地商量,哪有居高临下趾高气扬地威胁的。这么不友好!”显然,库尔班的肚子,比谁的都胀。他的声音最高。
“我们肚子胀,还不单单是这些。”买买都拉说。
库尔班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肚子胀的原因,是我们的父母官,不仅不为我们做主,还因为吃饭噎着了,连馕坑也砸掉填埋平整了,只让我们喝喀拉佐的河水。怕人家,就不让我们放牧。那是我们的草场啊!”
静了一下,库尔班意犹未尽:“干部是我们的,草地是我们的。他们把党中央的精神,背得滚瓜烂熟,碰到事情就抓瞎。”
“为百姓解难分忧,就是代表人民群众的利益。”我赞同地加了一句话。
“嗐,都是我的错,添乱,添难为。”那孜勒别克叹了一口气,说道。
“人家一吓唬,我们就退出两个山沟草场,像一只夹着尾巴挨打的狗。气节呢?骨头呢?”库尔班的肚子越来越胀,再次冲着那孜勒别克,提高嗓门。
买买都拉强调了一句:“还有尊严。”
库尔班摇着脑袋:“马送还给他们,不失尊严。封禁自己的草场,还有什么尊严可说。实际是怕惹出乱子,摘去他们的乌纱帽。”
“要惹出乱子或国际纠纷,问题确实严重。”那孜勒别克谨慎着语言。
买买都拉说:“能有什么乱子?能有什么纠纷?在这里转场放羊,都16年了。”说到这里开始支吾“也许……也许不能这么看吧,干部有干部的难处。”
库尔班把手从屁股后边伸到脸前,张开五指:“这草场要是他亲爹的,看他们怎么处理?忍气吞声,这是不公平的。和平共处嘛,这原则都学习过,说了几十年了。”
“谁知你当了干部,会怎么处理?”买买都拉将了库尔班一下。
“下辈子也轮不上我。”库尔班哭笑着脸说。
脚前,当烟缸的盘子里堆满烟头,我把还燃烧的,用茶水浇灭,又点上一根儿。草场是牧民的命根子,这不是闲事,不能不管。
我从背包掏出纸本,展开写好《上诉书》三字。然后跟他们讲:“还马是个早晚的事了,我们眼下要抓紧解决的是草场问题。草场等不了,羊群等不了。按你们刚刚说的情况,我记录在案。然后你们每个牧民签上自己的名字。我下山一趟去城里,递交到县委书记手里。”
看他们,个个低下头或东张西望。
“不想签字?不用怕,这不违法。”我加重语气。
“是怕咱给县委书记添麻烦添负担。”买买都拉一脸的难为情。
“他工作很忙。去年我去县里,就听说他累病了,住在医院。”那孜勒别克摇了摇脑袋。仅仅这么几个小时,他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人也显得更加苍老。
买买都拉不愧是那孜勒别克的好帮手,紧跟上话茬说:“是呀,是呀,这点事儿我们能应付。总不至于把我们的羊,都饿死吧!”
    “他是我们自己的县委书记,应该向他反映。我签!”库尔班伸出手,“我不怕,老师您给我笔,我签字。”
忽然,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纠缠在心头。我呼啦撕下这页纸,像撕掉一张日历,撕掉一个白天黑夜,团了团,扔向门口。
屋里的气氛,骤然紧张憋闷。
哈伦布捡起纸团,展平,叠了几叠,放到怀里,出去了。一会儿,房顶上的毡子,被拉开,空气一下清新多了。月牙露出一半,好像在探望。
“这么着吧,”我说,“明天天亮,我们去看看那幅地图,然后我先去乡政府交涉一下,不顶事儿,再下山。”
没人言语。

晚上吃羊肉的时候,找不到库尔班了。
那孜勒别克老汉说,给他留下一份。然后用腻乎乎的大手,捡了两块肋骨和一疙瘩后腿肉又加上五六片肥尾巴油,单装在一个盘子里。
这可破坏了老理儿。吃肉的规矩是,谁在场谁有份儿。老汉如此破例,肯定有他的道理,但不是谁谁都可以接受的。为这,买买都拉气呼呼跑到门口,把一桶羊血打翻。凝固的血坨,像人脸那么大,上面还被他儿子摔上两枚杏核。猛地一看,如同挖掉眼球的眼窝。
第二天清早,我们几匹坐骑,来到中沟上的界石边。老汉很诧异地说:“就在这儿,怎么成这样子了?”
地图几乎看不清了,上面用羊屎蛋儿,整整蒙了一层。
买买都拉说:“臭天臭地,臭人家地图干吗?”
我回瞅一眼紫毛驴背上的库尔班,他假意仰头看天。天上一只山鹰在飞,地面上的界线,对它毫无意义。
“天高皇帝远,他禁他的,我们放我们的羊。青草一年一茬,荒着也是荒着。”我环视着脚下的优质草场,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库尔班激灵一下回过神儿,拍着屁股把驴赶到我面前,两只手全腾出来紧摆着:“哎呦,这可不成!这可不成!”
那孜勒别克严肃地说:“这是政府的禁令啊!不能放就是不能放。”
买买都拉和他的儿子们也都摆手反对:“禁令就是禁令。”
突然,几匹马,包括库尔班的驴,踏动着四蹄,不约而同地嘶鸣起来。
我勒紧缰绳,站稳。这是我在帕米尔高原牧场,遭遇到的第一次反对。而且是全体的,坚决的,彻底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我能理解他们,牧民和政府,如同一种默契,一种承诺。默契和承诺,是无前提的,无条件的,没有任何附加因素在上边。
那孜勒别克缰绳在胸,勒高马头,自言自语:“哪来的羊屎?还是新鲜的!”
库尔班听到问,紧拍着自己的屁股,催着胯下的牲口,跑向沟对面的高坡。“哏嘎哏嘎,哏嘎哏嘎”。不知是驴叫,还是他在笑。
这时,塔吉克斯坦方向的草原上,一匹快骑迎面而来。身边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说,以静制动。
快马在离我们还有几十米的地方,长嘶一声,前蹄高扬。双腿落下后,在草地上转了一圈,向我们走了几步,停下。一只硕大的白皮黑斑点狗,亮相一样,跑过来又跑了回去。
无人说话,时间显出了重量,压在心头。
来人摘掉了墨镜,翻身跳下鞍子。向界石走来,一直走到界石前站定。
“也是一个牧民老汉!”没人说话,是我心里这么想。
突然他用汉语说道,你们能过来一下吗?
各位没心理准备,都看着我,然后摇摇头。
我心里清楚,后边的事该我做了。便下马,走了过去。
“政府您好!”他把手扣在帽檐,像是敬礼。
这种奇异的问候,我没给他好脸。我借着他的认识,像领导干部一样,扶着界石告诉他,马已经交到政府部门,会通过正当渠道,很快转到他的手里。
他急忙摆摆手说:“不劳不劳,那样会费力不讨巧。我只希望你们把它放掉,随便它去哪里,在中国还是在塔吉克,只要在草原上就好。”
“不用我们送过来?”
“不用,放掉就行!”
原来这么简单。我心下嘀咕。
他说:“这件事,要烦劳政府您帮忙,放掉。不要抓它,不要圈它,不要捆它,要给它自由。”
看样子他把我当成地方干部了。“好!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清楚。”我也开始使用了“您”回答。
“为了友善,为了致谢,我请您喝酒。”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
我隔着界石接过,喝了一口。很辣很呛,但我抑制着表情,把酒瓶递还给他。他也喝了一口,放在界石上。
阳光从我的身后照射在瓶口,好像还有一丝两缕钻了进去。瓶子里的液体橙黄透明,安安静静。但在我的心里,它始终是微微摇荡着。
“放掉就行?”
“放掉就行!”
“不管它去哪里?”
“不管它去哪里!”
“好!”
我说了好,转身要走时,他摘下白毡帽,给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把手伸过界石。
我握住他潮湿的大手的那一刻,猛然发现,此人长着一对大耳朵,比兔子耳朵一点不小。
我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想起了曾经的一起案件,但在肚里转了转,还是没有问。
我正要走开。他说请等等,又在身后拽到怀里一个驼皮背囊。从里边,拿出个沉甸甸的东西。
这让我吃愣不小。是那块黑陨石。
他说,这是我那匹马从你们那边叼来的,还给你们。
我想说,不是我们的,可我没言声。
他把陨石和酒瓶子并排搁在界碑上,扭脸走了。
去乡政府。我一边说,一边张开双手,让大家掉转头。我不想目送那个人,不想看着他潇洒地跨上马,飞驰远去的样子。
我跟你一起去。那孜勒别克老汉说。
我们也跟你一起去。几位同时说。
“啪”,我跳上马,甩开鞭子。
“啪”,老汉的脆。
“啪”,诸位的更脆。
我抽得虽然不够响亮,但跃马扬鞭不断,“啪,啪,啪,啪,啪,啪……”
有歌词唱得好:草原是骏马的,草原是牧民的,草原是自由的。
数匹快骑,上山坡,入沟壑,跨草滩,过河流。戈壁滩上一溜烟扬,雪山之下一道影子。
案件尾
说是案件尾巴,其实牧民谁也没把禁用草场,当成案件。也许是人们长时间安居乐业,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称之为案件了吧!
案件一词,在喀拉佐牧场,从此再无人提及。
事情很快得到了政府部门的解决。没用三天,洁白的羊群,又回到了自己的草原。
责任编辑  张颐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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