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广告业,黄金时代还是黑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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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语录:
我进入中国广告业的这10年基本上属于广告业的一个青春期。
我一直认为中国在广告资源方面开发过渡,我们的生活被广告完全包围了。
我觉得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充满变数的阶段,尤其是在对我们60后这批人来说。你刚开始所想的,跟你所做的,跟社会给你的机会是完全不一样的。
广告业进入“黄金时代”
《国际航空报》:今年早些时候,你获得了中国广告“30年30位突出贡献人物”奖,如果让你回顾一下你所经历的国内广告业的这一阶段,你会如何评价?
陈刚:这30年其实有很多做出很多贡献的人物。我进入这个行业是98年,大概是11年的时间。我参与这段广告发展的整个过程,总的来说就是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调整,不断地获得机会。从整个广告业的发展来看,这十年我把它叫作一个青春期。青春期就是逐渐进入一个成熟阶段的前奏。
《国际航空报》:对于当下广告业你有一个说法,认为是一个“黄金时代”,不过我们却经常听到很多人评论当下广告业的混乱。“黄金时代”的结论从何而来?
陈刚:一个是从企业的角度,我认为广告业必须要从企业的角度思考,目前这个阶段从企业来说是最需要传播,最需要广告的这样一个阶段。因为在这个阶段企业在其他方面都已经做得越来越成熟,随着竞争越来越激烈,其中的变量很大就是广告的传播。从这个角度讲,是一个黄金时期。
《国际航空报》:如何评价目前中国广告业的生存状态,包括本土广告业和4A公司?
陈刚:在这个阶段,挑战和机会对所有的广告公司是同样存在的,而且这是一个全球性的变化。所以最前沿的问题其实都一样,无论是4A公司还是本土公司,怎样适应新的传播环境,更好地为企业服务,这是最根本的一个问题。
《国际航空报》:从你的接触感觉来讲,你如何评价中国广告人这个群体?
陈刚:非常有激情,非常上进。我们中国的广告人是很优秀的,非常辛苦,为中国企业的发展,为中国市场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是不容抹杀的。我们的市场不可能离开广告。在现在这种市场环境里广告确实起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不光是商业广告,包括在一些公益广告、公益传播方面,我们的广告人都是积极参与而且做了很多的事情。
陈刚:我们没有包袱,就是中国在传统媒体包括广告服务业这块,我们是从空白到很简单,然后到逐渐发展的过程。这个过程到今天才30年,在欧美,传统的媒体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广告服务业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传播环境的巨大变化,还是在传统框架里逐渐地延伸、扩展,就不会出现像刚才所提到的这样一种变化。因为中国没有包袱,所以现在对新的这种传播环境的接受和创造方面,我们是放开手脚的。而在这方面应该说是没有老师的一个时代。
《国际航空报》:百度、腾讯这样的中国公司,即使在世界范围看,很多技术和模式也是领先的,你认为我们是否可以利用这方面的历史性机会,制定下一轮的广告业游戏规则?
陈刚:新的变化需要一种新的营销传播服务模式。所以我们过去的很多积累,现在不一定是有价值的。因为这是一个革命性的变化。而在这个领域我认为是中国媒体行业和广告业的一个巨大机会,我们完全有可能跳跃式地成长,在这个领域站在最前沿的位置。
《国际航空报》:不过如你所说的,中国在互联网营销方面做得非常不够?
陈刚:不光是在中国,可能在中国更突出。互联网,我一直认为它有一个缺失,即它的商业模式。互联网的发展,我认为它是资本驱动、技术导向、用户导向、然后是营销导向。它现在的发展非常快,但不是靠盈利来扩张的,主要靠资本的力量。大家认为它肯定是有增值的空间,是一种期待,但很多期待还没有变成现实。
《国际航空报》:现在很多人评价中国的广告公司,认为其购买能力非常强,而创意能力比较弱,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陈刚:我同意,但是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非常正常。这种现象就是因为在中国媒体一度是强势,媒体强势,创意是没有价值的。比如说原来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那绝对是一个传播效果特别好的地方,你只要占住了那个位置,有你的声音出来大家就会知道你的产品和企业,你不需要什么创意。企业不需要创意,创意没有价值,所以我在今年写的《创意时代的到来》里主要就是说我们这个环境是真的需要创意了。因为现在这么多的媒体,这么多的声音,你的广告如果没有创意的话就没有任何效果。我想我们真正进入了创意的黄金时期,而且互联网也是如此。互联网上信息发布很方便,但是信息要产生效果非常非常难。怎么产生影响?必须要有创意。
《国际航空报》:在互联网普及的时代,传统媒体的价值未来是一个什么样的趋势?是一个日趋边缘化的趋势?
陈刚:它是一个重新洗牌的过程。就是它还是会有它的空间,但是过去它是唯一的,它是最重要的。特别是报纸,过去是所有人都看,现在报纸非常突出的特点是老龄化,影响老年人,中老年人。比如说电视的问题,老龄化和低端化,低端化可能就是收入低的一批人可能将来会更多地看电视,它还是有它的价值。
《国际航空报》:你是研究广告方面的一个著名专家,研究广告必然会涉及各种媒体文本,你每天大概上网的时间有多少?在新媒体和传统媒体的接触方面,时间比例大概是多少?
陈刚:其实我每天上网的时间经常会超过8个小时。看电视的时间会有一部分,但是电视我已经把它看成是催眠的媒体。就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会看一会儿电视,使自己从日常的环境里面解脱出来。报纸呢,很少看。因为等于互联网的内容,不是说报纸现在办得不好。报纸现在办得比以前好多了,但是它的传播价值降低了。我觉得这个就是悲剧所在。
但是在飞机上和等人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等人是一个公共空间。飞机上是非常狭小的封闭空间,我只能看报纸和杂志,当然现在可能还有一些人会自己看DV,听音乐,在飞机上像报纸、杂志等媒体形态将来仍会在特定形态下存在,其价值继续存在,而且可能还会再增大。
陈刚:在哲学领域,美学跟当代文化的关系更密切、更直接。叶先生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个人。他主要是带我关注现实。怎么样利用这种研究工具和方法,把对文化的这种感受跟现实结合起来,从现象中一下把观念的东西抓住,然后把它提出来进行研究,这是我的特长。
《国际航空报》:回顾下过去,觉得自己最得意和最困难的阶段分别是什么时候?
陈刚:其实每个阶段都有困难,每个阶段都有自己觉得有价值的收获。“得意”这个词有些过。如果说欣慰,应该是2006—2007年,因为我对互联网从2001年开始关注,已经研究了五六年的时间,对互联网的理解越来越深入。然后逐渐把自己很多的想法和观点系统化,形成一个框架。把互联网营销传播概括为创意传播管理这么一个框架,简称CCM。在我们这个环境里面,必须有一个新的理论框架来把握和解决到底这种新的营销传播是什么样的模式?这个框架的提出,有一种创新和发现的乐趣。很多我的看法得到验证,我觉得这是最高兴的事情。
《国际航空报》:可能很多学者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与行业内的企业或机构接触较多,难免带有企业立场或行业立场,而对公众的利益会考虑不够,广告业是个利益角逐的热闹场所,在其中呆得久了你会有这种担忧吗?
陈刚:这个问题我确实思考过,比如说在广告管理方面。因为这关系到如何使广告业良性、健康地发展。一方面不可能没有广告,广告一定要更好地发展,这一点是一个前提。另一方面在这个前提下,广告出现很多问题,一些违法违规的广告,一些品质低劣的广告,确确实实让消费者受到伤害。
《国际航空报》:借用刘小枫的一本书名《这一代人的爱与怕》提问,你觉得在这个年代自己的爱与怕是什么呢?
陈刚:身在这个年代非常幸运。因为这是一个充满了变化和机会的一个时代。从学者来说,有两个问题是全世界任何地方都没有我们这么多的机会。一个是中国环境的问题,即怎么样适应中国特点,本土化的问题。这个问题必须由我们来研究,来把它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