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佛的名义摧毁信徒的生活
上个月在西宁塔尔寺拜访一位活佛,与我一样身处佛门之外的一位朋友闲谈到有一位属于塔尔寺的喇嘛在南方地区挺活跃的,如果和尚有花和尚一说,则该喇嘛恐怕属于花心喇嘛。虽然圆寂了好些年,但他的弟子现在仍在繁华的南方挺有影响。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一向对佛门高僧、道家居士或基督教徒均不存过分敬意,总以为他们无论多么严肃地自诩遁入空门、超然处世,其实与俗人无异。有心如我,还挺喜欢怀疑其教义。依我的经验与智识,教义的真旨与其传播途径有莫大的关系。传播途径愈抽象的,其教义也较抽象,教会对教徒无欲无求,则其信徒也会靠得住些,教会对教徒有过于浓重的捐献财物的诉求,则其教义及传播机制愈显俗气。
在深圳果然碰到了一位女性朋友拿来的简装本《简易××行》。昨晚上与几位文友吃饭,席间恰有两位年轻的女记者,她们借茶余饭后男性文人讲黄段子之机,讲起了星相、超自然现象的“科学依据”。我心想,这些现象几乎有其周期率,好像是过七八年又来一次。席间还有一位令我尊敬的思辩者,当年竟然也是曾对巫医胡万林感过兴趣的。
原以为理性在中国逐渐张扬,犯过的傻不会再重来,现在看来,傻B观念,是随着新生代又会冒出来。今天在手的是《简易××行》,就说说这劳什子吧。
××行要求刚入行者,就是背诵《大恩德佛福金刚上师皈依简轨》,即念咒语要达40万遍。哎哟哟,要数数到40万,差不多也可以把一个聪明人弄傻。那些半明白半不明白的咒语,念起来更有加倍的功力,念叨不必400遍,以我的智商175,也可以降到75以下的水平。但有一个宗旨,服从、皈依、归顺、崇拜佛,佛的代表就是你面前那个慈眉善目的活菩萨。
该册书的第二页,画了12幅草图,即一个双手合十作长跪投地的分解动作图解。
第三页,是一位名叫A的和尚写的回忆B上师,即我们在塔尔寺所闻的那位花心游方和尚(喇嘛)的长文章。这篇长文章颇有意思,借B的或正或邪的行迹,宣扬这个x x行的佛法是如何贯彻落实的。该B喇嘛习藏传佛教之密支——红教法。我在西藏的八松错见过一个红教寺庙,庙门口摆着木头制作的两个生殖器,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红教密法的最隆重的仪式,就是群体乱伦。在汉人某些道场,类似的叫“男女合气”。正常社会、世俗社会称之为众男女一起乱搞,社会学家李银河认为只要不影响他人即不犯法(世俗的法)的那种,而红教密法,以社会学家眼光打量,那是行生殖器崇拜的。众人可以一起交欢作乐,要说不影响他人也难,所以,社会传播途径作出了自动的选择,红教法式微,而倡导禁欲的黄教大行其道。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回忆录中有B喇嘛(上师)将众信徒的供奉红包拂袖而去的说法。在回忆录的第二段,总字数不过三百字的时候,红教法来了,红包法也出现了。我心中不禁暗喜:我一向断言,形形色色的传法者,大抵离不开这开口闭口禁绝的两样东西,一是钱物,二是色相。无论是四大皆空,还是六根清净,总之钱不能空,色不能净。
至于其他啰里啰嗦的描述,那只是智力低下的糊涂咒语一般。一上来就说我传红教密法,等到女信徒念咒语念得“忘我”了,就可以解她的中衣儿了。其次又说我不要钱财。就像一位贪婪人到他的亲戚家里,“千万不要杀鸡啊,不要那么客气。”――此地无银的伎俩。
回忆录的作者不知是出于羡慕,还是出于弘扬佛法,以教育信徒,给信徒作示范,他竟也写出“B上师由于摄受尼众过多,却不免招来物议。”“B上师的徒众,后来常住山中者即达八十余人,多数为尼众。”真可比得上太阳神殿教主了。
这些东西交待清楚了,信徒们大概也知道这是一个花心喇嘛,有钱上师,当然,身心俱献给他是非常好玩的了。
该册子20余页,约三分之一介绍B上师的业迹,后面三分之二,就是教诲人的,重在制度和范例。核心要点是要求信徒忘我,向上师奉献一切,心中时刻想着上师。
这种佛法是极其愚昧的、残暴的、无耻的!是在以佛的名义摧毁信徒的身心和生活。
下面,是我主张的生存智慧:
一、现代社会的发展,自我是出发点,是基础,是源泉动力。教人“忘我”是反智的、反动的。
二、人们要心中装着自我和其爱人、家人,时时刻刻去装着名为慈善实则阴险的上师,是极为不智的。
三、“怀疑一切”是智慧产生的源泉和基点,愚信是可耻的。
那么,在现代价值框架中如何求得心灵的安宁?惟有在怀疑中的对话、读书、交流、静思,而不可去愚信某一个具体的人。尤其是当这样的上师对你提出或暗示财货和色相的时候,你千万别把这赤祼裸的占有欲当作是佛法的至高境界。
佛门、道场和教堂并无净地,古今中外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