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异男人而言,在网络上自暴自己的婚姻与爱情,无论是从个人的事业发展上还是生活环境上,似乎都是危险而稚嫩的。但是,在经历了“洗礼”之后,原来以为自己日渐清晰的爱情与婚姻观却反而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于是,一个而立之后的“二道贩子”应该拥有一份怎样的爱情?再有的婚姻还有资格期待爱情的润色吗?在新的婚姻里,应该怎样在未来的妻子与孩子之间寻求平衡?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写入到我的并不丰富的生活里,并引起了我深深的困惑。
婚姻与爱情的问题不处理好,同样会影响到男人的事业,站在这个意义上说,把自己的婚姻与情感观念拿出来晾晾,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我的困惑源于一个女孩对我的判断。她才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刚一年多,单从年龄上说她可以叫我叔叔,更何况以我毕业十年多的经历足可以为这个小女孩指点前程,但事实证明这仅是我的一厢情愿。与她交往没多久她似乎就把我看得前所未有的通透。她告诉我:老实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单纯的男人,毫无自我保护能力,尽管你在事业上是如此的勤奋并与同龄人相比你算是小有成就,但若长期跟你在一起,我感觉我同样会变得过于单纯而失去自我保护能力,因此,我更愿与那种复杂而狡猾的男人打交道,那能锻炼我的智慧。老实说当我初听到这样的话时,简直羞得差点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还好,这个女孩是善意的,并给足了我面子。
其实我的内心告诉我,这个小小的女孩说的话的确是正确的。于是我开始回想我曾经的婚姻,为何会投入很深最终却一无所而且遍体鳞伤;我与前女友的恋爱本想负责却最终还是不得不决绝地分手;个别我真心对待的员工却把因自己的私事导致恶果的责任反而追加到我的身上;以及多少次我以全部的热心肠投入的友谊最终却可能以尴尬收场。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当然出在我身上,做为一个有着足够艰难、足够复杂经历的男人,我承认自己在为人处世上却依然是毫无世故之心,甚至说是幼稚的。对于朋友与身边的亲人甚至女人,我从不设防,总是以最真诚的良心去对待并说服自己只要真心对人别人必真心对己;在很多原则性的问题上,我一直追求坦荡处事,一切公开,主动坦白,但是往往事实的结果偏偏与我追求的理想相反。其实我是理解“水至清则无鱼”的含义的,我的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用《曾广贤文》中的话告诉我“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看来我真是愧对了她老人家的教诲,至今在为人处世上还不开窃。
但客观上说,我之真诚与坦荡虽有恶果,有时让自己很“受伤”,但也有好的一面。比如我到新的单位两年多的时间,在业内还是交了一批很真诚的朋友,虽是业务上相识,却在心灵上相交,哪怕许久不见,电话一通感觉天天在见;再比如在单位主动与领导沟通思想,坦诚相待,也曾让一些根本上的误会就此消除,与领导之间建立了很好的沟通;最有价值的是,我以为我的这种坦荡与不设防应该在我自己的部门与单位获得了大家广泛的认可,毫不谦虚地说,在我主持工作的这个阶段,我所在的这个单位是人心最齐最单纯的时候,每个人的工作都变得那么自觉,每个人把自己视为单位的一分子,甚至每个员工都把我的事情哪怕情感问题都当做自己的事情一样认真地研究与分析,生怕我这个“头儿”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因此,一想到此,羞愧之余却也多了几分满足与底气。
所以,我还是想追求的我所谓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真诚待人,宽厚处世。以真心换真心,若换不来真心也就一笑了之,但求无愧于心矣。这同样适应于我的婚姻与爱情观。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情感风波后,我开始有了宿命的想法,偶也认为其实人命运是已经注定了的,甚至会产生一些小小的迷信,每天早晨上班时先打开搜狐的博客看一下当日的运程,不管科学与否,有时竟也感觉很神秘,觉得运程是说得很准的。我就在这种宿命论思想的支配下静静地等待着自己下一轮的爱情。
是的,我偶尔在想,即然上帝再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那我就要认认真真地爱一次。所有的经历告诉我,没有爱情的结合真的只是一种需要,特别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每个人都面临着巨大的诱惑,拥有爱情未必能最终在一起,但若没有深深的爱情做为基础与纽带,这样的捆绑绝对没有生命力。
那么,爱情到底是什么的?它有什么标准呢?我突然又想起了父亲手抄本中的一段话:“爱情是什么?她不姓权,也不姓钱,而是一种道义和责任,是付出、是奉献、是彼此双方灵与肉的交织。”从这句意义上说,爱情无疑是纯粹的,爱情就是爱情,其本身没有任何功利色彩,而且与婚姻无关。爱情可以没有婚姻,但真正的婚姻则必须需要爱情。没有爱情的婚姻终究会因缺乏感情基础而显得脆弱不堪,而没有婚姻爱情一样可以显得无比美丽。这倒不是在吹捧光恋爱不结婚是如何的美妙,但我眼里的爱情真的是没有功利,就像鲜花在盛开之前绿叶一样拥有灿烂的生命周期一样,而开花结果则只是一个必然而自然的过程。
这样的爱情在我的生命里应该出现过两次。一次当然是在初二,我毫无理由地喜欢总是跟在一个瘦个女孩的身后,她走到哪我跟到哪,可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喜欢她,这算是性意识的萌芽状态的爱情吧;另一次当是在我的大学,与大学女友恋爱六年,它几乎占尽了我全部的情感,即使是现在,那段经历一样让我荡气回肠,只感觉无限美好。
然而做为一个三十几岁的“二道贩子”,现实却似乎已经让我远离了爱情,甚至要产生了绝缘体。我承认我的婚姻的失败一定程度上让我对与女人一起生活产生了恐惧,另一方面生活的现实也迫使我在找女孩时必须考虑诸多的柴米油盐,何况还有一个如此美丽可爱的点点。即算是我可以放开一切,我的身边的朋友、同事、亲人都会或远或近地不断提醒着你,你已经失败一次了,不能再失败第二次,离一次婚的男人是宝,再离一次就是草了。而这其中的深意就是,我一定要学会妥协与现实。但在我的眼里,那已经不是爱情,婚姻与购物甚至签个合同做个交易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困惑也就由此而来,在现实与爱情之间,我到底要选择哪个。这于我的确是一个令人无比焦虑的课题。
但我最终还是决定要去真心地爱一次。
支撑我做出这个决定的非是我的荷尔蒙在起作用,也绝对非一时冲动。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我更懂得了人生的价值,更懂得珍惜生活与生命。在我看来,无论伟人还是平民,人生的过程其实都是一种体验;而用弗洛伊德的话说,情感才是支配人成长前进的源动力,是人的共性。我真的想好好爱一次,是那种真正的爱,一种毫无功利心的,毫无保留的源动的爱情。我爱了就爱了,真诚的付出,悠雅地面对。有了解我的朋友说,我现在的心态与以前相比,似乎更多了一份游戏与调侃甚至放纵的味道,我不知道这话说得对与不对。我只知道,这其实对于从小在一个大男子主义家族中成长起来的我而言,若还能真心为一个女孩去付出,本身就算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我愿意试试。
这其实就是在为我此前的情感故事所暴露出来的性格缺陷买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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