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缘起于怡园。
众所周知,怡园不仅与昆曲、古琴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是吴地众多曲社和近现代著名琴社的组建地和主要活动场所,还与顾姓有着很深的渊源,怡园故址是明代吴宽的旧宅所在地,而吴宽写的《顾孺人(无锡华守方妻)墓志铭》中有关无锡上舍顾氏族源的记载,正是我家家谱的重要文献依据,顾贞观等人在校勘本支家谱时对此多有引用论述。至于在吴宽旧宅故址建怡园后,自顾文彬始怡园顾氏的众多曲事、琴事,则广为人们所知。
因为喜欢古琴与昆曲,又姓顾,所以对怡园有种特别的情怀,对怡园的情结也就很自然地会投射到怡园主人的后裔上,加上顾笃璜先生在昆曲事业的突出贡献,同时顾老与本人在苏州的两位老师都有不错的交往,所以拜访顾老的愿望一直在心。
端午在顾再欣老师处,提到此事,顾再欣老师欣然应允前往联络,不久前再欣老师来电说,顾老听了情况后,非常高兴,立即回应要见面。
于是,6月25日我们一行三人去了位于苏州阔家头巷的昆曲传习所,传习所设在清朝名臣沈德潜故居内,我们进门厅,步入二进的轿厅,见一个眼神锐利而慈祥的老人正和曲社的同仁议事,我知道这就是顾老,于是我们就在一旁先坐下,一会儿,顾老议事毕,由特地赶来的顾再欣老师引介,我和顾老互以致意,顾老握着我的手说:“我们同姓,我又是半个无锡人,所以又是半个同乡。”,于是他命人打开平时紧锁的教忠堂,在正厅安排我们坐下。一开始,顾老初步介绍了沈德潜故居的情况以及过去老宅的进出礼仪。
然后,顾老在我的提问中,回顾了自己及家族的历史,他先从自己说起,他1928年出生在苏州(身份证错为1933年),父亲顾公硕,系顾文彬曾孙,母亲张氏,系无锡望族,舅舅张镜叔,是无锡“公花园八怪”之一,家里有搞美术的传统,他自小就喜欢画画,所以1946年报考国立社会教育学院艺术教育系,第一志愿是美术,录取时却被调剂到报考人数太少的第二志愿戏剧专业,因为上学免费,且还有生活费,顾老家庭虽不缺钱,但这样的入学条件,让顾老有了自立的感觉,所以他就留下学戏剧,从此就在戏剧行业里干了一辈子。大学期间,参加了地下党,因组织要求,提前休学,秘密油印以地下刊物《新生》报。解放后一直在文化单位、剧团工作。1982年后,负责苏州昆剧传习所的相关工作。之后他还讲述了自己家族的一些名人轶事,介绍了家族公产如怡园、过云楼、春荫义庄等场所的历史与内情。我向顾老展示了顾姓家谱研究的最新资料,顾老非常感兴趣,要求我复印一份给他,并以此顾老谈到海外顾姓家谱研究中,最新发现昆曲鼻祖顾坚的家谱记载,从而肯定顾坚确有其人,顾坚家族有因罪被贬为乐籍(按例乐户不能入家谱),后通过非正常的渠道使家族重列家谱的过程,正因为家谱的记载,解决了早期昆曲研究的大悬案。顾老由顾坚把话题引向了他所钟爱的昆曲上,他明确了他对昆曲传承的要求,也表达了对昆曲发展前景的担忧,同时评述了目前昆曲业界的一些现状,我们都深以为然。
在交谈过程中,不时有人进来找顾老,有耄耋老人,有学前儿童,他们都为昆曲而来,老人是来请教,小孩则是来向顾爷爷汇报:“今天‘袅晴丝……’一段学会了。”等等,顾老都亲切应答。期间,顾老也着重谈到无锡昆曲的特点和历史,还说,他目前什么地方都不愿去,但如果无锡邀请他去,他是愿意来的,我们听后非常感动。离开传习所之际,顾老还赠书两册以作留念。
我们依别顾老后,在十全街“同得兴”旗舰店享用了“顶级”的奥油焖肉面及昆山卤鸭面,饭后散步去醋库巷顾麟士(顾笃璜先生祖父)故居转了一趟,然后直奔石湖赴《上海日报》吴门古琴采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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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所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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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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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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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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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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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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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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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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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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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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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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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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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得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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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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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麟士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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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砖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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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