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轻唱流年

文/方素衣

岁末年尾是一个容易诱发人们感叹的季节。

前几天和颖颖闲聊，说起初相识时她还是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辫儿的小姑娘，晃晃十几年过去了，而当年似她这般年龄的我，竟然垫垫脚就可以碰到不惑的门槛儿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哪！

恍恍惚惚记得三十年前，每天上学放学等同学在我家集合或者分手的情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是一窝叽叽喳喳的小鸟儿，而刚刚恢复的高考给我们按上了梦想的翅膀，上学、放学的路上经常为了一道数学题而争论不休，经常蹲在马路中央用小树枝儿在地上演算，直到汽笛响起才轰然而散。那时我的梦想是读中文，长大后像魏巍和穆青那样做一个人民的记者，用一支笔讴歌那些平凡而伟大的人们。冬天的时候父亲会用铁鏊子和去了底的脸盆圈儿在煤球炉上熥饼子，慢火熥出来的饼子焦焦脆脆热腾腾香喷喷的，是放学回家后最美的点心。前年回徐州见到那时的同学，她们还对父亲熥的饼子赞不绝口，那一缕香，穿透岁月扑面而来。

清清楚楚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大雪的下午，带着蹒跚的儿子在楼下堆雪人，冻得他哼哼唧唧直喊“雪咬手”，却死活不肯上楼。如今，那个总爱撒娇的小宝贝已经远在千里之外，成为一个美丽姑娘的“护花使者”。每当因为家事征求他的意见时，电话那端常常会有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们不合时宜的观点和做法提出自己的意见，不算结实的肩膀总是想担起家的重担。

1999年的 12月23日，和几个朋友一起告别二十世纪的情景还记忆犹新。那时，站在世纪交替门槛上遥望二十一世纪，新世纪是一个多么陌生而漫长的纪元，谁知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分之一，而那时的人差不多都随着大屯公司的改革与发展而先后离开学校。情还在，人已散，有一位姐姐甚至已经离开大屯，回到了黄浦江边。

流年似水啊，怎么能不让人站在岁月的岸边，感叹“逝者如斯”呢？

大屯铝业是一个年轻的企业，那迎面而来的一张张笑脸，让人感受到生命的蓬勃与美好，每次面对他们时总是抑制不住满眼满心的欢喜，常引得他们问我：羡慕我们吧？我却摇摇头。虽然青春美好，但青春的烦恼与痛苦亦是最多：求学，求职，择偶，成家，生子……每一次的选择都是痛苦的，彷徨的，更何况还有那么的无奈与未知。况且，岁月依然流逝，谁又能挽住时光的脚步呢？

面对生命，留下的不应该只是叹息，而应该像水那样，让日月滋润着生命，在岁月的流逝中体会生命成长的痛苦与欢乐，让生命随着时间的脚步一起向前，向前，向前……翻过高山，越过平原，奔向大海。一个成熟的人要把脚下的每一步都当做起点，把人生的每一段都当做历练，欣赏一路的风景，用爱和珍惜收藏起点点滴滴的记忆，然后在冬日暖暖的阳光里，轻唱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