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学琴四年多了，别的母亲都是带孩子去老师那儿，然后就一直守着，顺便也就偷学了技艺；而我，因时间缘故，跟过几次，不系统，也就压根对弹琴如听天音。然而，女儿如我小时一般“好为人师”，前一阵子热衷给姥姥当语文数学老师，大概是觉得“不过瘾”，又几次商量，非要教我弹钢琴不可。我也是实在抵不过央求，那就象征性的学学吧。

    女儿把我按在板凳上，让我伸出左右手，搭在中央C上，并且“喝令”我坐直，调整与钢琴的距离。实话讲，她那一板一眼，逗得我直想笑。但是，为了配合教学，做个名符其实的“好学生”，我必须憋住。她告诉我，两手都要像握鸡蛋一样，要圆，不能扁，要会数拍，不能粘在一起。倏忽间，我似乎勾起了对这些话语的隐约印象，噢，应该是我初次带她去老师那时，老师第一堂课的教学内容。由此，我倒也暗自欣喜，毕竟四年前了，女儿能“如法炮制”，倒也证明问题。

    不谦逊地讲，我也就是小时候没有条件学，要不然，我没准现在也能弹得很好。女儿都夸我“妈妈，你挺聪明”。人都是虚荣动物，女儿的夸奖让我喜不自禁，于是，手指头越发灵活，劲头越发的足。后来，除了练“兜、来、咪、发、騒”的单音，女儿竟然加课，让我和她一起练了《草原小姐妹》的四手连弹。哇，好难……

    不过，我永远都记得“事在人为”这句话。在女儿严厉的督促之下，我一遍一遍又一遍，N遍过后，我竟然非常流畅，且完全脱谱地与她配合完成了这钢琴第一曲。我还让女儿把过程录下来，去向她的姥姥和姥爷，我的老爹老妈显摆一番。

    当然，此事过后，我由学生换位为老师，我教导女儿，看吧，无论多难的曲子，只要练，就一定会熟。女儿一开始猛点头，表示赞同，突然觉得不对味，脸色一沉说，妈妈，噢不，柴冬雁同学，这句话应该我向你说。然后，我们娘俩就都忍俊不禁，狂笑不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