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已似暗夜一片，流水般的车龙，缓缓前行。初冬的一场雨加雪，给了驾车者们一个如履薄冰的严峻考验，我这般的新手，便更是要小心翼翼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母亲说，路滑别开车了，可我想，总要经历冬天，且北方冬天如是漫长，还是尝试着吧。

    车前风档玻璃因内外温差较大，蒙上了厚厚一层雾，像此前我调不准雨刷一样，这层雾气成了我面临的巨大难题。而我知道，如同我已完全掌握了雨刷的使用一样，除霜除雾我也会慢慢掌控自如。

    驾驶室里今天格外安静，因为没有加大油门后发动机的噪音，我抬眼看车速表，不足20迈。驾驶室外今天也格外安静，今天几乎没有抢道快行的车辆，也就少了平日那一声紧似一声骄燥而霸道的喇叭声。

    “中国之声”不似平时播放“此时此刻”或“晚高峰”的栏目曲，巨大的杂音盖过了一切声响，我想起今天是周二，应该是机器检修时间。于是，换成久听不厌的草原歌曲。安静的路上，听着悠远、空旷而又婉转的草原调子，心底软软的，也湿湿的。一路上，时不时会有某个场景或某个人伴着某句歌词或某段乐曲窜上心头，或温暖，或酸楚，我皆付之一笑。

    隔一段路就会出现一两位交警，他们驻立风雪之中，显得很高大。有时，更晚一些时，也能在路面看到他们的身影，每每此时，我内心便充满一份敬佩与感激——无论如何，他们终归是起早贪黑的一群人。

    车灯照射处，雪花格外密集，在落地即化的初冬，这样的雪似乎显得更凄婉一些。我是一个喜欢雪的人，即便在这样一个行路艰难的夜晚，我也依然为今夜的飘雪而暗暗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