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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徘徊

(2025-05-15 12:05:03)
            钟点工F姐偶尔来我家,清洁整理日,也像是个节日。
            F姐做事时,我也不闲着,整理书和琐碎物品归类,做事聊天,彼此不耽误,大家开心。她教我如何判断人家爱不爱干净,要看缝隙,怎么看,椅子缝隙,房间边角,我汗颜,按这样标准,我们都远远不达标的。就像看人一样,一下把人看个底朝天,也蛮可怕的,边说边笑。她从卫生聊到做菜,她说爱吃鱼,也只吃普通鱼,比如鲫鱼,小尾的,煎两面焦,再放水烧汤,加萝卜丝,煮开,汤奶白,然后过滤掉渣子,只喝汤,汤鲜掉眉毛。我听得眉毛都鲜掉了,会做菜的人说起来比吃起来还动人。F姐又聊到最近的心事,有朋友找她借钱,对方说了三次,她没借,说自己的钱是留着养老的,不过,没借钱给人家,也有心理负担,晚上睡不着觉,总感觉欠人家的。我告诉她,不必有负担,救急不救穷,人家不急也不穷,不过是缺,你不欠人家的。人除了要对父母和家人负责,连兄弟姐妹之间也不必彼此承担,各人有各人的命运,需要各自承担。说说笑笑,我清理出了一些想重读的书,五一也没打算去哪儿,可以看一看。那本马来西亚作品“流俗地”看了一段时间,书获奖多且有不少人说好,看了一大半,感觉并没有进入到那种氛围,有些书是可以看下去的,但很难进入某种氛围。别人说的好,到自己这里未必有同感,也预料不可能再重读,不是书的原因,是自己与书没有彼此的呼应,不必强求。说起这个,倒是念起多年前的那个夏日清晨,下小雨,开窗,窗台上的茉莉正好,家人未起床。泡杯绿茶,坐客厅窗边,翻看翻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流年”第一册“去斯万家那边”,特别喜欢的华东师大傅维慈译本,可以平摊放置。那个清晨,是我的“普鲁斯特时刻”,很自然地进入了书中的氛围,心很静,深深理解了普鲁斯特的喃喃自语,以他的眼光在打量四周,光线变化,那种静宓 浮在空气中,茶、花、空气中的湿润,四围的亲爱,“追忆似水流年”七本我到现在都没有读完,却有那么一个时刻与普鲁斯特相逢,我想我能理解这本书在说些什么。读书不过是进入到某种氛围,被氛围环绕,彼此懂得。其他的,并不重要。
            说回钟点工F姐,做了三个小时后,家里干干净净,F姐离开。我随手递给她一小盒樱桃。这次,她给我带来一小瓶碱,她说碱做卫生环保,上次发现我家缺了,她就随手带来一瓶。就是这种细无声的传递,无需多言。
            心力憔悴的四月,中年人所面临的上有老的环境,每个人都不例外。老人身体出现各种各样的不适,都是正常的,作子女的随时像救火。不过,还是感谢我的爹妈,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已经让我少承担了很多。
            松一口气的时候,去喝杯咖啡,户外湖边座,紧临一所大学,邻桌是几个博士生和博导,在开会。选在这样的地方开会,不由得羡慕起现代的学生了。家里小孩也在读博,理工科。于是,那些课题小组、论文AB刊之类的术语便有些熟悉,徒生亲切感。博导在挨个问学生论文进展,学生中英文并用讲述近期进展,读了一些什么书,有什么新的想法,论文写到了哪一步,略听一下,好像是哲学类学科。还有一个外籍博士生,短期交流,也在旁听。一女生英文很棒,汇报时为了便于外籍生旁听,全程用的英文。学术汇报听不懂,不过蛮喜欢这种氛围的。有时他们还聊一些闲话,那个外籍博士生,提起前不久朋友从国外来武汉,挺喜欢武汉的,就是说武汉的高楼商业体太多了。旁观者清。很多东西都是相辅相承的,某些多了某些自然就有少了的……眼前有湖鸥飞过,小船驶过,远山一横如黛,看湖似海。前一段身心疲惫,这一刻倒有一种释然。
            看看这些年轻人,读到博士,再继续深造,大概率以后是搞学术或教学的,倒觉得一辈子在校园里,也很有意义的。人生漫长,总得持续做点什么吧。想起春天时在火车上,遇一退休大学女教授,70岁上下,看上去状态年轻,清晨对着镜子涂涂口红,理理头发,对仪表有讲究。记得是她问我什么问题,然后自己拉开了话闸,说自己是去上海坐游轮旅行的,去过世界各地了,游轮没坐过,想去体验一下。然后说起自己的经历,她是上海人,9岁那年随父母来武汉安家,从小生活在大学校园里,然后念大学,学数学,毕业后去另一所大学教书,因当年计算机专业是新发学科,无人教,她从数学转计算机,她说学数学的人脑子好使,边学边教。对理工科的人一向佩服,特别是女性,对面的这位老牌大学生,还是学数学的。性格果然好,没有那种促狭,大气随和,让人很有好感。她聊得很有兴致,说学校里有教植物的老师退休后,喜欢栽花种草,熟知各类动植物习性,成为百事通。有一次,餐桌上有朋友争论一种鱼类有无鱼籽的问题,让她找学校的同事解答,同事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她说,朋友们都很有好奇心,单看关心的问题就不一样。一辈子生活在校园里,旧房子前后有花有树,生活稳定,环境单纯。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说不少大学同学在国外教书,她觉得也未必有她过得开心。她很客观,说万事有其利弊,各有各的好,但看从哪个角度去看。我对一辈子生活在校园里的人倒是真心羡慕的,这是一种福份。我问她为何不回上海定居?她说那里有什么好,早不是幼年时生活的上海了,那里已无亲朋,没什么留恋的。她反倒是喜欢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武汉,喜欢自己工作、生活的校园。记住了她涂得淡淡的口红,随身带的小巧保温杯。她说起晚上偶尔睡不着,会吃颗安眠药,说一位医生朋友跟她讲,怕药物的副作用?睡不着引起的焦虑,副作用更大。这句话,我一位深圳当教师的友人,也说过:担心,恐惧,焦虑,患得患失的副作品远超药物。她说,人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思绪转回,近黄昏了,湖面上有小风,深呼吸一口,心思定。
            提起这些老师学生,我在想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生活的纯粹性。以前,这种纯粹性是很明显的,社会不停发展,很多职业的纯粹性已失去了,没有职业归属感,弄得八不像,看似什么都会,心不定了,人人怕跟不上趟,沉下心做事的人越来越少,从整体和个体看,未必是好事,心不定是很难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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