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调查不能“多晴转阴”

杨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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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躲猫猫”调查委员会调查报告》的发布，备受舆论关注的“躲猫猫”事件暂时告一段落。一场以“躲猫猫”为传播热词的云南在押嫌犯离奇死亡事件，没有获得网民所期待的调查结果，受邀请前往调查事件真相的网民委员会，以其无奈的如实报告，承认了自己这群乌合之众的无力：缺乏授权和专业能力，短短一天的现场有限观察，被网友称为一次作秀之旅。

    可以说，云南给足了网友面子，但止步于真相，网委会作为代表网民眼睛深入现场的一只“摄像探头”，看到了平时难以看到的看守所环境，但只挖到了一块碑，上面刻着--“此处离真相尚有十万八千里！”

    从调查报告中，我们得知，事先如云南省委宣传部“没有什么真相是不可告人的”那种坦荡承诺，其预期的效果没有出现，网民调查委员会远不是那么神通广大，“检方意见”操控了一切，给网民调查委员会一本“台账”算是所能接触到的全部案件文字卷宗，而最关键的尸检报告、监控录像之类，不是还没形成，就是保密法限制，因而不能提供，而想要会见询问致死李荞明的普华永时，却被“检方意见”认为不妥当，没有被满足，至于另一些理应进行的诸如“游戏”为什么会玩起来且能将人玩死的前因后果的调查，在有限的时间里，也根本无法进行……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只好到此一游后满腹狐疑悻悻而返，难怪网友将该委员会的报告全文冠以标题为“作秀之旅”而将其分类为“八卦”，这可笑又可悲，委员会副主任边民一口气写了个人意见之一之二之三，将心中疑虑一吐再吐，其主要意思即“作为调查者，我的怀疑不但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新添了许多。”

    天真、见光死、无功而返，这就是感觉，这就是结果。事情到了这一步，笔者认为，云南警方达到了想达到的目的，就是洗涮了警方虐囚的丑闻，在躲猫猫一词“雷”响网络之后，网民普遍质疑的“刑讯逼供”可能性，大致可以消除，但另一种可能性，即牢头欺生使在押嫌犯被殴致死的疑窦却越来越大，事情的真相还远未查清。试想，一帮在押嫌犯真有好心情去玩游戏吗？真想玩，又何必刻意避开管教，警方现在已经把死者等玩的游戏定性为娱乐性游戏，而不是施虐性游戏？这样的话可信度有多高，存疑！同样，看当时这样一个问话片断--问：有媒体说，李的父亲带了1万元到看守所，这个钱去哪里了？答：1万元的事我（阎国栋，晋宁县公安局副局长）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我们的干警都是洁身自好的，决不可能收这个钱，大家可以去看台账。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将“不清楚”的事情“确认”，且让网委会的人去看台账，也够天真得可以的。

    而坊间在流传，“躲猫猫”其实就是号子里蒙眼殴打新进嫌犯，甚至有水里捞大便（牢里黑话称作“捞金鱼”）的侮辱性游戏，……所谓让新嫌犯“服水土”，普遍存在且为警方纵容，作为提升牢房震慑力的一种方式而加以默许，牢头狱霸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

    笔者担心的是，此案由于案情相对较小，且在警方免了丑闻之虞加上民事赔偿到位后，会很快淡出公众视线，失去了一个借以整肃中国疑犯监管环境的契机。倘云南方面真有打造阳光政府回应网民质疑的初衷，就应将“回应”进行到底，而不能止步于“度过危机公关”松了一口气，而应是“本案调查刚刚开始”来绷紧一根弦，并且敢于将此后的调查继续置于公众的视野之内，在公开的同时寻求最大的公正，包括要求当地看守所等警方作为当事一方予以回避，请第三方相当级别的刑侦力量异地彻查此案。于斯，可理直气壮地以真相打消公众对警察妖魔化的解读，甚至以充分的证据证明晋宁看守所是无渎职失职行为的模范看守所。

     暗箱的盖子既已打开一条缝，就不要匆匆关上，让阳光透进在“保密”的冠冕堂皇借口下还谜团重重的本案，不能多晴再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