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节前，丈夫给4岁的女儿买了件新潮的滑雪太空服（连衣裤），结果尺寸偏小了，第二天又冒雨赶到上海调换。

两星期后，我买了件皮茄克，兴奋的我一进门就穿在身上，问女儿：“寅寅，妈妈这件衣服好看吗？”女儿二话没说，拉着我朝她的小房间走去，拉开衣柜，指着她的滑雪衫说：“我的衣服比你的漂亮。”

  明天要去爷爷、奶奶家拜年，我把女儿的新滑雪衫拿出来放在一边，已经躺在床上的女儿见了，“霍”地一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光着脚，套上衣服就往镜子前一站，左右上下地照了起来，并装模作样地大声嚷道：“太空人来了。”折腾了好一阵子，衣服才从她身上“扒”了下来。

第二天，女儿终于穿上了这件等待已久的新衣。这件粉红、乳白、天蓝三色相间的太空服，衬着她那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女儿显得更活泼可爱了。一路上，引来了不少的赞美之词，我也似乎有点飘飘然了。突然，女儿一声叫唤：“我要小便了。”把我从得意劲中拉回了现实，我三下五除二地帮她解开了衣服。谁知，女儿起身后大叫大闹：“哇哇呀，妈妈坏蛋。”原来我刚才只留心衣服别弄脏，却弄破了孩子的皮肤。“真对不起。”我向女儿道歉。孩子一会儿忘了疼，跑着去找她的小伙伴们。我紧随女儿边跑边叫：“寅寅慢点跑，寅寅脏的地方、湿的地方别去。。。。。。”

吃年夜饭了，我忙着找东西给女儿“外包装”，并三令五申不许她动手夹菜、喝汤。不料，女儿一下拉开了衣服抗议：“这衣服我再也不穿了。”我傻了眼，半天才回过神来。

(1991年12月27日刊登于《新金山报》第4版“三口之家”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