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路桥
两岸灯火对愁眠
李云胜 文/图

    合肥市北门的南淝河上，横跨一座宽阔的大桥，它北接阜阳北路，南接阜阳路与环城路中段交口处，桥的纵轴线与河的主流正交，这就是阜阳路桥。

与拱辰桥的故事

    你也许会疑惑，写阜阳路桥怎么提起拱辰桥了？这里面当然有故事。
    老合肥都知道，古庐州城有八座城门，其中北门就是拱辰门。拱辰门外横跨南淝河的桥梁叫拱辰桥，位置就是今天的拱辰街出口处的南淝河上。当年的拱辰桥是3孔石质桥梁，所因此又称为石桥。后损毁，1885年的时候，清政府重建拱辰桥。新建的石桥非常狭窄，仅能容下两辆板车并排通过。所以在1938年5月14日上午，日军侵占合肥的时候，北门逃难者蜂拥至拱辰桥，造成桥面堵塞，日军用机枪扫射，霎时血肉飞溅，尸体枕藉，千余人被杀。
    据双岗街上的老居民告诉我，1954年，合肥遭遇百年不遇洪水，拱辰桥就是被那场洪水冲垮的。第二年，合肥市政府决定在古桥址下游50米处，即今天的双岗街南段重建拱辰桥。4月15日开工的，8月15日就建好了。当年双岗街上许多居民都去工地看热闹。许更为当年只有10几岁，他清楚地记得桥墩是石头的，桥面是木头的，支梁是钢架的。我问他桥宽吗，许先生回答，不宽，只有5米，那时候汽车少，也能够满足需要了。
    到了1976年，当年为了把阜阳路修建成合肥市一条新的南北向道路，在老的拱辰桥上游150米处新建了一座永久性的双曲拱桥，即阜阳路桥，也叫拱辰桥、北门城河桥、北门桥，老的拱辰桥废弃不用。
    有趣的是，2008年，宿州路桥建成通车，经过专家学者的推荐，市地名委员会批准，将拱辰桥的名称正式戴在了宿州路桥的头上。至此，古老的拱辰桥总算是最终尘埃落定，有了归宿，而阜阳路桥与拱辰桥的关系也算有了终结。
   
一度患上“肠梗阻”

    站在阜阳路桥上，中间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两旁的花草隔离带上姹紫嫣红，再过去是两条慢车道和人行道，机动车、自行车、行人各行其道，程序竟然。
    但在几年前，阜阳路桥上经常发生的“肠梗阻”却让许多上班族心惊肉跳。那时，两旁的道路早已拓宽，但大桥还是当初建设时的宽度，行人和车辆来到跟前，会遭遇堵车，相信不少人对此仍然是记忆犹新。
    吕品家住在红星路，单位在白水坝。他说以前只要快到阜阳路桥，心里就开始嘀咕了，会不会又碰上堵车长龙呀，经常是哀叹迟到看来又是难以避免了。他每天都特意提前20分钟，可随着那缓慢的车流爬行，估计速度比蜗牛也就快上一点点，车子一点一点的前进，等到通过阜阳路桥之后，算了一下时间，一站路居然花了20多分钟。以后再通过阜阳路桥时，他不得不把时间提前30分钟。
    他形象地向我描绘，那时的阜阳路桥就好象是沙漏的瓶颈一样，随着两边容积的越来越大，反而使通过率越来越小。
    倪珊珊是大学毕业后来合肥工作的新移民，她曾经在广州呆了一年多，后来觉得还是回到安徽老家发展。她说话时喜欢盯着你的眼睛，眉飞色舞，快人快语。她说在广州的时候被塞车搞怕了，所以才到合肥来的。没想到第一次租处的地方就在双岗。记得那天收拾好房间打的去四牌楼，一上车就挪不动了，车辆和行人都挤在阜阳路桥上，向积木一样满满向前移。她说自己当时都要崩溃了，不知怎么想起了李春波的歌曲：最让我头疼的就是塞车，天气那么热，人又那么多，路是那么窄，各种车又挺多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好象是摆设，你亮你的我挤我的，谁去都没辙，前面的货车抛了锚，后面的更难过。出租车里的计价器，蹦的人心哆嗦！
    终于，她实在忍受不了，拉开车门下了车。因为，在那段路上，步行比乘车还快。

大桥下的“盛宴”

    今天的阜阳路真的很美，不光是桥上盛开的鲜花，还有桥畔如画的景色。而特别引起我的关注的还是所谓的“桥洞俱乐部”。
　　不久前有媒体报道，阜阳路桥下不足5百平米的地带，搭建起四五处棚屋，有的甚至建在河面上的桥洞内。而这些棚子旁放置炉子、脸盆、桌椅，还有自动麻将桌。每天一到下午，那里都会聚集上百人打牌或搓麻将，场面蔚为壮观。
    其实，早在2005年，我就以《大桥下的“盛宴”》报道过阜阳路桥下的情景。那次，我的镜头没有对准桥上人来车往，而是移到了桥下。当时，我的语言描绘是，乍看上去，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像是一场广场盛宴，令人震撼。
    五年过去了，当我再次来到大桥下，那里的盛况几乎没变，那些娱乐的老人对我说，他们的家大都离阜阳路桥不远，来这里玩牌不是赌博，只是为了打发时光。我没有理由不相信老人家们的话，但还是为此担心。一是担心老年人特殊的生理状况，长时间打麻将肯定会对身体造成不良影响。二是大桥下这种集体“联欢”的场面，的确会有碍观瞻。
    桥，之于合肥这样一座城市，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接驳两岸的工具，也是一种建设艺术，一种人文景观，一种文化思维。特别是与历史上底蕴深厚的拱辰桥有了联系，阜阳路桥就不单单是一座冷面的钢筋混凝土了。

手记

    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辉煌，比如阜阳路桥，当年建好时，曾经破了合肥桥梁建筑史上的双记录，最长和最宽：全长是98米，总宽是20米。至今，参加过阜阳路桥建设的老同志说到它时，仍然充满着自豪，并用一组数字向我炫耀：可以并排行驶4辆汽车，车行道宽15米，人行道宽各2.5，可以承载15吨的载重汽车。看到讲述者的表情，我明白了什么叫好汉不提当年勇。
    阜阳路桥岗通车使用时，建设者们绝不会想到合肥的发展如此日新月异，还没过多少年，昔日看起来宽阔的桥面就变得拥堵不堪。后来，两边拓宽增加了慢车道和人行道，车流暂时通畅了。可要想再次在合肥众多的桥梁中间独占鳌头已经是不可能了。今天的合肥，不光是在水面上架桥，各种人行天桥、立交桥遍布城市的四面八方，新的记录不断被刷新和打破。
    可以这么说，如今，已经不适宜在文字上去给合肥桥梁排名次了，昨天从宿州路到明光路还必须绕道阜阳路或胜利路，今天已经一桥飞架南北；几年前，五里墩立交桥还让许多外地来肥的人啧啧称道，2008年金寨路立交桥就以7.2公里长度、双向6车道使体验过的人瞠目结舌；而今，即将竣工的长江西路立交桥已经英姿初现。
    说真的，一座新的地理坐标的拔地而起，最少，让我们撰写“晨报地理”的有了取之不尽的题材源泉。